委實氣勢驚人。
江浪忍不住失聲而呼,臉無人色。心想倘若自己貿然經過那條窄窄的山道之中,觸動機關,不是被火藥炸得血肉橫飛,便是被石油燒得灰飛煙滅,哪裡還有命在?
熊熊大火燒了好一陣,方始漸漸減弱。江浪和火奴等六名巨人幫弟子各自從雪中緩緩站起身來。
火奴向江浪躬身一揖,說道:“江少俠,在下忝為敝幫主座下的‘火奴’,稍諳用火之道。難得今日少俠救命在先,義釋在後,可謂仁至義盡。先前我已在這個峽口處布了一個小小的機關,施放的是你們中土的**,還有西域特產的石油。唔,這個……少俠若是經過之時,一不小心踩中了導線,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他見江浪皺眉不語,似乎心有餘悸,又是淡淡一笑,彎腰道:“江少俠,告辭!”
說著右手一揮,率領一干巨人幫弟子,衝風冒雪的去了。
黑夜之中,雪嶺之間,江浪呆望著六人的背影漸漸隱去,再不可見,吁了口長氣,心想:“今日的西山之行,真是一波未平一波起,連我這條小命也幾乎葬送於此。難怪常聽人言道,江湖險惡,好險,好險。”
當下熄滅燈籠,將之摺疊成一束紙片,揣入懷中,辯明路徑,展開輕身功夫,一陣風般奔回鎮上。
夜深人靜之際,剛一邁進客店大堂,只見屋角人影一晃,一人搶步迎來,正是苗飛。
他凝視著江浪,目光中掩不住喜悅無限,忽地哼了一聲,埋怨道:“這麼晚才回來,大風大雪的,還以為江大掌門失足墜入懸崖,或者膏於虎狼之吻了呢!快說說,是不是遇到甚麼事了?”
說著伸手拍打江浪身上積雪,又替他整理一下衣帽。
江浪待苗飛替自己取下腰間佩劍,走到爐邊,一面彎腰伸手烤火,一面搖頭笑道:“我能有甚麼事啊?沒事,沒事。”又站起身來,撿了個座頭坐下,忽道:“啊,對了,苗大哥,我今兒遇見你們衛八太爺座下的七色燈籠使者啦!你說巧是不巧?”
苗飛吃了一驚,向他掠了一眼,側頭若有所思,慢吞吞的轉身來到爐旁,提壺斟了一碗馬乳酒,遞了給他,淡淡的道:“天氣太冷,先喝一碗酒,驅驅寒氣吧。”
江浪伸手接了,仰脖子一飲而盡,一抹嘴巴,讚道:“好酒,好酒!對了,有沒有吃的,我肚子餓得厲害。”
苗飛吩咐夥計開上晚飯,自己打橫相陪。
他轉頭對那夥計道:“深更半夜了,你關上門後,便去歇著吧。”那夥計向二人一躬身,這才離去。
苗飛默默的瞧著江浪狼吞虎嚥,自己卻一口一口喝著湯,不再言語。
江浪風捲殘雲,把飯菜吃了個乾淨,問道:“苗大哥,鎮上沒什麼事吧?”說著忍不住回頭望了後面客房一眼。
那是艾達娜公主房間的方向。
苗飛嘴角蘊笑,淡淡的道:“也沒甚麼事。今兒小鎮趕集的人倒是不少。午飯前來了一批客人入住,共有十來個人,都是些駱駝商隊。對了,艾達娜公主聽說你清早一聲不響的便出去了,很不開心。她可能已猜到你這兩日早出晚歸,其實是為了避開她。她在大堂等了你多時,向我打聽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看來當真是捨不得你。怎麼,江少俠該不會是怕了這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啦?”
江浪一怔,搔了搔後腦,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怕什麼。”
苗飛似笑非笑的瞧著他,悠然道:“啊,我倒是忘了。除了艾達娜公主,還有你的兩個寶貝徒弟也來尋你,一直等到晚飯前,這才返回軍營。”
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