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他用咀嚼食物來得到美味,現在倒好,他自動降為舔,這個不衛生的習慣又要想法子讓他改。
我把專門剪頭髮的剪子及夾子拿出來,經常自己剪頭髮也算熟能生巧。
走到他面前,他的髮質好得不像話,不論柔度還是光澤度都是一流的,擁有這種髮質的人就算半個月不洗頭也沒有滿頭打結糾纏成團的危險。
不過一想到他先前頭髮長了都是用刀削去,我就心痛,你到底是多麼浪費自己的好條件,任由你如此對自己頭髮糟蹋式地亂來,不出幾年,你的好髮質都毀了。
沒爹沒媽的孩子,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自己想著想著都快要心酸落淚了。
抽抽鼻子,看他微斜著眼看我,我才發現自己對著他的頭髮抽風了很久,不,是發呆了很久。
“以後頭髮長了不準用任何刀具削去,如果不會用剪刀那寧願它留長也不能用刀削知道嗎?”我晃著手中專門剪頭髮的剪刀給他看。
他沒興趣地垂下眼角,一副懶散萬事足。擺明告訴我,我不懂用刀削跟用這玩意削的分別,不一樣是削。
好吧,他沒興趣的事就是掐死他都不肯做,只好我來做。
沒用梳子,他的頭髮也不用梳子,用手指一順就順下來了。我拿個小夾子將分層的劉海夾到頭上,露出底層的頭髮,中食指夾住正準備下剪子,動作停頓了會,把剪刀從他額前移開,我低頭跟將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他說:“閉眼。”
一般人不是會反射性地閉眼嗎?他怎麼還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副等著研究我怎麼剪的鬼德性?
“不然碎髮屑會掉到眼裡。”我指指眼睛,就算有睫毛擋著,如果不閉眼頭髮碎也會掉到眼睛裡,那可是很難受的。
他總算眨了眨眼,“沒事的,只要米露下手快點,這種低階的錯誤一般而言是不可能發生。”
我也眨眨眼,“你覺得,以我的能力我能快到哪裡去?”何況他口中的快跟我的快絕不是一個層次,這點我太有自知之明。
他用手託著下巴沉默幾秒,眼睛有一刻合上立刻又睜開。
我很想笑,真的,我懂了,這跟他失眠是同一個狀況,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著。眼睛也不是不想閉,而是在有人睜著眼看他時他也閉不起來。
直說你不習慣你會很丟臉嗎?唉,這孩子。
我從口袋掏啊掏,掏出兩顆糖果,剝開其中一顆橙子味,水果中除了蘋果就屬橙子最合他胃口,那是因為橙子肉比較容易吞?
我伸手將糖遞到他嘴邊,“這個不準吞,含著就可以了。”這麼大顆硬糖,用吞會噎死的。
他沒什麼異議,直接用舌頭從我手上把糖捲走,在含著糖的一瞬間他閉上了眼。
這顆橙味的糖,很酸,是青橙,酸味都可以跟生檸檬拼了。
他抿著嘴,一副很不爽的模樣,可是又捨不得把到嘴裡的食物吐掉。
“閉上眼,會舒服點,其實青橙到後面是甜的 。”我已經下了一剪子,碎髮灑下,他勉強閉上一隻眼,另一隻眼睜著瞪我,我很想告訴他,你瞪得好沒氣勢。
說到底還是沒安全感作祟,我收起剪子彎身給了他一個溫柔的笑,“沒事的,相信我,我不會把頭髮剪壞,也不會傷害到你,真的 。”
他半睜的眼裡閃過一絲困惑,難得的小情緒。我有點無奈地笑著,然後輕輕地,如送出最真摯的祝福般在他額前烙下一個吻,感受到他發下額頭的溫暖,是種安撫又是種認真的誠意。
“吶,相信我。”
他冰涼的眼眸開始柔和起來,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將我身子壓低,微溫的氣息那麼真實而有生命力。同樣的,在我額中央吻了一下。
我愣了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