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虛弱,可是卻有一種沉穩堅定的感覺:「按照你的樣子整容你心裡面會和陳曦一樣覺得不屑,但是整容的錢是我一分一分賺到的血汗錢,刀刻在臉上的感覺我比誰都清楚,我被女投資方青睞空降男三,但是我沒日沒夜的拍戲,比原本的男三優秀很多,捧我的人得到回報,我沒佔任何人的便宜,所有的路都是我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倒是你和陳曦,一個有陸尋,一個有鄭麒風,怕是這輩子都要泡在糖罐子裡了吧。」
狄野看著梁煦那張和他很相像的臉,端詳了一陣後很平和的說道:「陳曦討厭你是因為你總挖他牆角,我看著你心裡有些不舒服是因為你py了我的臉,還想從我這裡挖牆角,但我最關心的還是紅字的事情,這是造成我們死亡的直接原因,我這輩子難得活的開心一些,還不想英年早逝。」
姜鶴在那轉著小腦袋,一會看看狄野,一會看看梁煦,神情十分糾結。
狄野心亂如麻,語氣變得沉重起來:「現在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即使我們沒有不勞而獲扎紮實實的往前走,紅字依然還是沒有消失,甚至比起上輩子的出現的時間提前很多。」
三人陷入沉默。
姜鶴慘白著一張臉:「可是我的頭頂現在沒有紅字啊,一丁點都沒有。」
狄野倒是一直能看見紅字,但是紅字並不是時時出現,甚至限額已經放寬。
屋中的三個人雖然在各個領域有些建樹,但是面對這種事情都毫無頭緒,一個個提心弔膽,心裡面七上八下。
一陣山風從窗子裡吹進來,屋中的梁煦又咳了幾聲,狄野站起身關了窗戶,環視了一陣後說道:「你怎麼回來這裡養病?」
「一模一樣的病,上輩子治不了這輩子也治不了」
姜鶴拿了個茶杯喝茶,他坐在蒲團上發呆,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他到底年紀小,生活環境十分單純,不像狄野和梁煦這樣在社會的泥潭裡摸爬滾打,心性遠不如兩者成熟。
沒一會他眼裡就蓄了一汪眼淚,還強忍著不哭,低著頭用袖子抹了一下。
狄野揉揉他的腦袋,出言安慰:「別傷心,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看開點。」
姜鶴語帶哭腔:「你還不如不安慰我呢。」
狄野嘆了一聲:「總要面對慘澹的現實啊,我也不想死,上輩子還有點面對死亡的勇氣,這輩子就怕的不行。」
姜鶴掉下眼淚,抽抽搭搭地說:「我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有勇氣,我死的時候我爸我媽都傷心死了。」
狄野眼圈也紅了。
床上的梁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情很平和。
晚上的時候那個桃花眼青年給狄野和姜鶴安排了住處,姜鶴膽子小,死命要和狄野住在一間。
這個小傢伙哭了一陣後已經恢復平靜,他坐在桌子前開始拿出一個小本寫寫畫畫。
狄野洗漱完問了一句:「寫什麼呢?」
姜鶴揉揉通紅的眼圈,啞著嗓子說道:「遺書。」
狄野:「」
他緩了一陣後苦笑著說道:「別這麼悲觀啊,能不能拿出重生者那種一往無前的氣魄啊。」
雖然這次重生搞起了批發,但這好歹也是重生。
姜鶴放下小本子,揉著眼睛說道:「我看到梁煦這個樣子就想起我死的時候。」
狄野:「我也是,但是咱們不能這麼悲觀,不能徹底放棄,我覺得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姜鶴打起精神跑去洗漱,狄野站在窗前對著山中寂靜的夜色開始發呆。
沒一會陸尋打來電話,狄野接通電話,熟悉的清冷聲線傳了過來:「在山中過得怎麼樣?明天我會讓助理給你送些衣物,我可能一個星期後才會回來,這段時間要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