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身形搖晃，鮮血不停溢位嘴角。

手中紅繡球光芒黯淡，早已沒有了先前的風采。

望著周圍十幾尊兇獸不斷逼近，女媧眼中，已是有了決絕之色。

“也罷，吾曾有人族聖母之名。”

“卻做了如此多對不起人族之事。”

“有愧於此，今日贖罪。”

擦乾嘴角鮮血，女媧一步步走向兇獸王群。

每走一步，她的氣息就強大一分。

可隨之而來的是，她的容顏便衰老一分。

十步之後，已是皺巴巴的老太婆。

可是那雙眼睛，卻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揮手間，爆發出混元大羅金仙巔峰實力。

轟隆！

混沌在震動，雷霆在咆哮。

紅繡球散開，化作無盡絲線，穿透兇獸堅硬鱗甲。

檮杌王咆哮，腳踏紅絲線，巨大的身軀，宛若一整個世界般，瘋狂朝著女媧衝來。

地風水火被他踩在腳下，紅色絲線崩斷，就連法則的力量都被蠻橫的力量撕碎。

“死！”

檮杌王爆發出了人類的聲音。

女媧漆黑眼眸，完全被光芒取代。

沒有驚慌，唯有從容淡定。

下一刻，她整個身體，崩潰成了虛無，化作光點飛散混沌。

唯有一顆頭顱，被金光包裹，愈發璀璨。

此時，女媧眼中，竟是透著明悟之色，口中喃喃。

“吾之傳說，遍佈諸天萬界。”

“吾曾捏土造人。”

“吾曾隻手補天。”

“吾曾教化萬靈。”

“吾有兄伏羲，有母華胥。”

“吾既為神明，亦是人族。”

……

“而洪荒世界的吾，罪孽深重。”

下一刻，女媧閉上雙眼。

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轟！

至極光芒爆發，淹沒檮杌王獸。

吼！

王獸慘叫，拼了命的想往外逃。

然而，女媧自爆的宏大力量完全定住了時空，檮杌王儘管有一力降十會的力量，可依然無法掙脫。

光芒淹沒，帶著王獸同下地獄。

……

人道陣中。

伏羲心頭忽然傳來一陣絞痛。

噗！

鮮血噴出，臉色慘白。

“妹妹……”

口中喃喃，下一刻，仰天長嘯。

“啊啊！”

人道金光隨之噴湧爆發，恐怖的力量穿透數尊兇獸王，讓他們化為灰灰。

……

孫悟空、嬴政、李二等人，此刻也愣在原地。

天人戰場，這還是第一次洪荒聖人隕落，眾人難免悲愴。

神農氏渾身是血，在他身旁，倒下了三尊巨大的兇獸王，望著女媧隕落的方向，淡淡說道。

“娘娘先行，吾等隨後便至。”

說罷，腳下不停，殺向下一尊兇獸王。

……

而在戰場之外。

周清輕聲嘆息，相比之前的天人之戰第一層人族單方面的碾壓，如今才是戰場真正的殘酷。

女媧隕落，儘管令人悲愴。

可慶幸的是，在他生命最後一刻，有所明悟。

看遍諸天萬界的女媧娘娘，知曉人族聖母的真諦。

如此也可以瞑目了。

其餘神話，倒是顯得十分淡然，生死對於他們來說太過稀疏平常，小小女媧隕落，如秋葉飄零，不值得動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