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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頁

不是常有這麼一句話嗎?

朋友是能在同一個時間裡面做同一件事才能相遇的人嗎?

雖然有失偏頗,但何嘗不是一個道理?工作之後,分居不同的單位,連話題、工作時間、工作場合、同事氛圍都完全錯開了,自己在忙的時候,對方卻空閒著;自己空閒的時候想去找對方時,對方卻忙得連覺也沒有辦法睡。那麼,還有及時地提供幫助嗎?

對其他人來說,也許可以。

但對諸伏景光來說,不行。

諸伏景光這人跟很多說的那樣,他太過體貼了,體貼到忘了自己。如果理解為一種奉獻,一種犧牲,一種付出的話,反而就模糊掉諸伏景光與生俱來的一種溫柔的特質。但也不能就此認為諸伏景光是一個過分心軟,容易模糊掉原則和底線的人。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他知道自己該幫助降谷零。

於是他問道:「還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這句話意味深長。

其他人也許不知道,但是降谷零卻知道這個幫忙不只是倒杯咖啡這種小事,而是其他更為重要的事情。而降谷零不能應。

「一杯咖啡就夠了。再來一杯,我晚上就得失眠了。」

諸伏景光有些無奈,說道:「我不是在說這些。」

降谷零一聽便笑,但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有時候就是一種條件發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又或者故作無事,刻意逗他人的時候,他總是會露出這種笑。這真的是一種可怕的習慣。有時候降谷零也會被自己這麼自然嫻熟的表情管理給嚇到。

「不是這些,是哪些?」

諸伏景光看到這副表情,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這次又是一無所獲。他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的。現在降谷零把問題全部拋給他,他又怎麼回答上來。

諸伏景光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

這句話與其說是給降谷零聽的,倒不如說給自己聽的。

諸伏景光知道,自己還得等,等降谷零到底什麼時候把事情都結束了,終於願意吧事情告訴自己。他相信降谷零也知道自己在等。他們之間的默契到了不用說也能彼此明白。

「你好好休息,要是生病就不好了。」

「不會有事的。」

「你不會每次都沒事的。有一次在學校的時候,不就病倒了嗎?早晨晨練的時候突然間就倒下來了,那時候研二還說了一句「倒得突然,還以為你中了一槍,當時所有人都不敢動,警惕著周圍」,你醒來的時候不是還說他乾脆轉職說漫才嗎?」

降谷零想起又覺得無語又覺得好笑,明明是他倒得太突然,周圍的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非要說大家在警惕狙擊手。他當時跑步還在班級中間,周圍也沒有高樓做狙擊點,真能一槍射中,當真是神射手。

「那會還是羽久第一個反應過來,把你背去醫務室的。」

諸伏景光說到羽久的時候,忍不住想起降谷零那會停在羽久的眼神上——那種審視的目光,不像是在揣測同學的用意,而更像是在審查他的表現。諸伏景光覺得自己這種理解更像是一種錯覺。誠然,諸伏景光也知道降谷零從高中後整個人變得多疑起來,很多時候表面親和表現出相信對方的模樣,但實際上處事極其小心。

諸伏景光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於是折衷問道:「其實我一開始就想問你,你是不是以前不太喜歡羽久?」

這句話落下來後,降谷零心中一凜,下意識去看諸伏景光的表情。

「當初還是我介紹你和他接觸的,你覺得我不喜歡他嗎?」

諸伏景光說道:「「喜歡」和「相信對方為人」是兩件事。有時候相信某個人的為人是好的,不代表自己就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