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會以為這是巧合。
而接下來的幾天,又有好一個老臣暴斃在自己府上。
祁星落身為御史大夫,深居朝堂,自然明白其中緣由。
他道:“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這幾位相繼暴斃的大臣,有支援太子的,也有支援二皇子的。”
他捋著鬍鬚,看向遠處的湖心亭,“東方小友打算如何做?”
東方蕪席地而坐,將手中的魚竿一甩,魚線丟擲瀟灑的弧度,沉入水中,“什麼都不做,看他們狗咬狗!”
祁星落劍眉倒束,臉上閃過一絲憂愁,道:“臣子們何錯之有,沒有死在功勞簿上,可惜了!”
東方蕪是聽出來了,她祁伯父的意思是,那些臣子成為王朝更替的犧牲品,他在為他們不值。
她微微勾唇,道:“祁伯父寬心,自古王朝更替,都會經歷這般殘酷的事。若您要一一感懷,那心可就累慘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祁不語的浮漂突然動了動,他勻速用力,將魚拖出了水面。魚不是很大,卻讓東方蕪羨慕不已。
“為何這魚,只咬你的勾?”
她的浮子每次動過之後,拉起來,就只剩下魚鉤了,魚餌全部被吃掉,魚也跑了。
祁不語將魚從勾上解下來,放進魚籠裡,笑道:“先生跟父親的心思都不在釣魚上面,自然這魚兒就有機會溜走咯!”
看他那一臉怡然自得的模樣,東方蕪就納悶兒了,子誠究竟是心大,還是對時下的情形真的漠不關心,這南國都被攪得一團糟了,他竟然可以心平氣和的釣魚。
其餘世家如今哪個不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處理掉的,就是自己家,他完全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要東方蕪說,祁伯父這樣的,恐怕也在有些人名單裡。
不過,子誠是她的朋友,祁伯父待她也甚好,總有種跟她相見恨晚的錯覺,她叫他伯父,他卻稱她為小友。
有她在,斷然不會讓旁人動祁府的一草一木。
她道:“祁伯父昨日去洛府,洛皈塵態度如何?”
祁星落溫和地笑了笑:“尚書令是先皇身邊的貼心人,言語之間,他想我透露,雖然如今太子示弱,但他會隨先皇意願,支援太子。”
“至於小友你,我跟他提了一句,他卻故意裝糊塗,並不提及你的事!”
東方蕪迷惑地眨了眨眼,洛皈塵如今還願意支援南瑾瑜,東方蕪倒是沒有想到,畢竟,南正雍已經去了,而攝政王也不在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而太子南瑾瑜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根本就沒有勝算。
他一向最會審時度勢,如今卻要支援最沒有勝算的一方,是不是太冒險,太反常了?
她可是清楚,洛皈塵最是寶貝洛煙柔這個妹妹,他支援太子的意願,若被二皇子和三皇子發覺了,只怕會拿煙柔下手。
洛皈塵對她的厭惡,她是知道的,只是,他前兩日明明看見了她,祁伯父去試探他,他卻故意裝糊塗,這個時候,他不是最應該落井下石,告發她,讓她死的遠遠的嗎?
是看在煙柔的面子上,才幫她隱瞞?
“洛尚書還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啊!”祁不語慢悠悠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東方蕪才明白他話中之意,祁不語的意思是,洛皈塵已經知道她來京華城的目的了!
她疑惑地望向祁不語,猛然驚覺,子誠又何嘗不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呢?
他看上去無比灑脫,又無慾無求一般,朋友雖然結識的廣,可除了她,似乎與誰都沒有深交。
他眉目清秀,看上去風度翩翩,總喜著一身青色長衫,端的是一身風雅。
你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