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提之曲,只會奏我自己所喜曲目。
見眾人一臉茫然,蓮兒替自家小姐解釋道:“幾位大人,你們別這麼看著我家小姐呀,是先生只會奏自己喜歡的曲目,別這麼詫異地瞧著我家小姐!”
我含笑搖頭,這個蓮兒,生怕別人看遍了自家小姐,如此戶主,當真是個好的。
“好吧,那我就奏一曲歡快些的,也好應應景兒!”我道。
說罷,我左手壓弦,右手搭弓。
我手腕兒一動,弓雖心走,快速地拉扯著二胡地兩根弦,歡快的曲調瞬間充斥了整間屋子。
人生百態,世間繁華,盡在其中,鋪展在眾人腦海。
路邊茶樓,錯落的人影,來往穿梭,街上小販傳來三兩聲吆喝。
江山風雨,歲月山河,刀光劍影,世間傳說。
人世苦短,幾人看破,大夢一場,也只是戲中你我。
我神色清淺,快速有節奏地拉動著弓弦,歡快的音色迸射而出,時而絲滑,時而跳脫,時而如訴,時而如歌,似要將眾人魂魄,拽進我曲中來。
帶他們,感受我曲中,人間幸福快意逍遙歌。
我抬眼一瞧,屋中幾人端正坐著,眸子都亮閃閃地,正與我的曲中人一道神遊,不自覺地上揚著嘴角。
垂眸,我專注於揉搓著指尖的兩根絲絃,弓弧快速在兩根絲絃之間快速婉轉切換,迸射出更加婉轉的音調。
直到聲音,緩緩收尾,眾人眼前的畫面才漸漸消散。
我撫摸著那兩根絲絃,滿意地勾唇一笑。
洛雁合上扇子,站起身,來到我的身前,指著那把二胡,驚詫不已,“好,好,好·······丞相大人竟能將這把悲傷的樂器,奏得如此歡快,真是奇了!”
“我倒是從沒聽過二胡能奏出如此曲調,丞相大人不去做樂師,當真是可惜了!”陳墨也驚歎道。
他身側的溫行舟含笑瞧著我,露出一副不愧是你的神情!
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
蓮兒從矮凳上跳了起來,驚呼,“我的天吶,先生這一曲,與之前所奏那哀傷曲調,天壤之別啊!”
她甚至跑過來,不敢置信地摸了摸我手中的二胡,“這是同一把二胡吧?果然,東西在先生你手上,總能讓蓮兒歎為觀止!”
洛皈塵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緊鎖住我,彷彿頭一天認識我似的。
“阿蕪,這世間,也就獨你一人,能將兩根弦揉出這世間百態了,當真令人神往啊!”祁不語說的誠懇。
“沒事的時候呢,我就會擺弄擺弄樂器,玩弄風月,排解寂寞罷了。雕蟲小技,不足掛齒!”我隨口道。
“大驚小怪,先生會的可多了,琵琶、二胡、古琴,額還有那個叫排簫什麼的,全都不在話下啊,那些東西,一到先生手中,奏出的曲調,好聽得能勾了魂兒!”蓮兒道。
“誒,不過,丞相大人入朝為官前,聽說您在蜀南生活窘迫,您是如何有閒心擺弄那諸多樂器的呢?”洛皈塵抓住疏漏,銳利地眸子逼視著我。
聞言,我危險地眯起了眸子,死死地盯著洛雁,眸中殺氣漸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