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他這說話的口氣,腦中便能浮現出,他那張老臉上帶著的賤笑。
我心道:特麼的,這廝這個時間不趕著去上朝,來這裡做什麼?老胳膊老腿兒的,也不嫌累得慌!
我沉默著,一雙眸子咕嚕嚕轉了轉,沒有理會他。
“誒呀,嘖嘖嘖······這看守竟然這般不盡職,洛尙書冷得整個人都縮排爛草裡了,也不知道給洛尙書加床薄被,等會兒本太尉出去,定要找那看守來訓斥一番!”汪寺苟語調輕快,很是歡樂。
我:“······”
見縮在爛草堆裡的“洛皈塵”不出聲,汪寺苟洋洋得意起來,“本太尉早就跟洛尙書說過,跟著東方蕪是沒有前途的,你卻非要跟著那小子鬼混,你瞧瞧,這下完犢子了吧?”
這老東西,鬥不過我,竟然跑來找洛皈塵出氣,真可恨。
我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只希望這糟老頭子放完屁趕緊走。
牢房空曠,我咬牙發出的聲音不小,我心中一驚,暗自懊惱,生怕這老頭子發現我不是洛皈塵。
誰料,聽了這聲音,汪寺苟竟仰天長笑,心中那個舒坦勁兒,誒!可暢快了。
“洛尙書也不必如此生氣,從前你是東方蕪的左膀右臂,如今,若你願意投效老夫,老夫不但可以保你的性命,還能讓你官復原職,你看如何?”
汪寺苟這話一點兒誠意也沒有,他將自己擺在了勝利者的位置,這番話彷彿在俯瞰著洛皈塵這個失敗者,語氣中充斥著憐憫。
他就彷彿站在狗洞外,拉開一把染滿血的鍘刀,對著狗洞內的人喊著,“爬出來吧,給你高官厚祿!”
這無疑是在面刺我這個“洛皈塵”!
我儘量壓制著我這暴脾氣,卻還是免不了鼻息加重,不期然,我的目光瞥到腳邊的牆角處,放著一隻陶碗,我腳尖一伸,將那隻碗勾了過來,抓起那陶碗,揮手就衝牢門丟了過去。
只聽“啪,砰”,那陶碗砸應是砸在沉重的鐵門上,之後,又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不甚清脆的響聲。
“好你個洛皈塵,你夠硬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冥頑不靈,你別忘想東方蕪能救你出去,就是皇上有心也不行,你就等著被推出午門斬首吧,哼!”
汪寺苟顯然是被“洛皈塵”激怒了,言辭激動起來,說罷,他氣憤地哼哼了兩聲,氣沖沖地快步離開了。
待腳步聲遠去,我才掀開身上附著的枯草,坐起身來,喘了口氣。
這天牢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這枯草潮溼得都發黴發臭了,我扶著牆眉頭緊蹙,差點將先前吃的那兩口粥嘔出來。
我迅速調整了狀態,將小瓶子裡的粉末全數抖落在那些枯草上,正打算離開,御水溝通道口的枯草被緩緩撥開,洛皈塵的頭從裡面探了出來。
“你在做什麼?”怕驚擾了看守,故洛皈塵的聲音很輕。
“善後啊,還能做什麼?”我不以為意。
“先離開這裡再說。”洛皈塵蹙了蹙眉,腦袋緩緩沉進了御水溝。
待他下去之後,我才從洞口鑽了進去,兩腿劈開撐著身子。
我從懷中拿出一把火摺子,吹燃了頂端的火焰,從洞口丟了出去,隨即扯過那塊原本蓋在御水溝上的石板,將頭頂的洞口掩蓋······
隨即,我拉起身側洛皈塵的衣袖,飛速往出口跑去。
我們在御水道下方,聽見上方天牢出來驚呼,“不好了,走水了,快去打水!”
隨即,我們在水道中疾奔,發出的踏水聲響,被淹沒在頭頂上方那慌亂的呼聲中。
洛皈塵於黑暗中側過頭來看我,我則只管扯著他衣袖,在黑暗的水道中飛奔。
跑出一段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