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加一把柴,讓這火燒得更旺一些的。
“臣身為南國的丞相,百官之首,理應為百官之表率,臣懇請皇上修改稅法,臣第一個上稅交糧!”我清澈鏗鏘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中。
“皇上,這怎麼行,丞相大人善農事,聽說她的土地,一年可以產好幾季糧食,他自然是不愁的。可我們的京華城的富戶們,哪有那麼多糧食交稅啊,各家富戶,手底下都有幾百張口要吃飯呢!”汪寺苟第一個站出來反駁。
我掃視了身後眾臣一眼,冷冷一笑,道:“以高出市場價十倍的價錢賣糧,我看眾位挺有的!眾位在反駁重修稅法之前可要想好了,誰賣了糧食,賣了多少,共計收了多少銀錢,那我手上可是有一份名單的。若眾位說沒有糧食,那名單上又有你們的名字,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一時之間,宣政殿寂靜下來。
我往後瞧了一眼,不知多少臣子在暗暗擦著額頭的汗!
我又掃了一眼容西月,他的目光也正巧落在我身上,我彎了彎唇角,眸子裡的光忽明忽暗,深深地注視著他。
“東方蕪,你休要胡鬧了!”見我轉回頭,陳墨小聲責備著我。
我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身側的溫行舟面上,溫行舟衝我溫和一笑,他顯然是支援我的。
“皇上,國庫固然需要存糧,可如此貿然修稅法,恐有不妥,若真要修,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祁星落出列,微微躬身,衝南瑾瑜拜道。
我忙上前拜道:“皇上,祁大人言之有理,這修稅法一事,不急在一時。這一季糧食,我看諸位交自然是交不上了,不如咱們趁此將稅法修了,等下一季新糧出來了,正好就可以充盈國庫了嘛!”
“臣在京華城是沒有的,可臣有商業啊,託皇上的福,臣那望月樓還有錦繡閣,生意都還不錯,臣可沒有糧食交,就上交銀錢好了!”
“嗯”南瑾瑜威嚴的聲音響起,“爾等應以丞相為表率,為國為民,殫精竭慮,不計個人得失!朕有如此良辰,何愁國富民強?”
這京華城中的富戶,可不就是在列的諸位大臣嘛,為臣者,上位時皇帝都要給臣子分土地,以供臣子生活。要說土地多,自然是官兒越大,土地越多咯!
我就不一樣了,我當初為官時,先皇就給我了閒職,土地這事兒根本就沒我的份兒,南瑾瑜上位後,給我將院子闢大了些,便沒要他給的地。
而蜀南的地根本不用向國庫交稅,南瑾瑜是一方郡王,蜀南的田地自然是要向蜀南交稅的,不關京華城啥事兒!
不過給銀子,我也成啊,反正前兩天炒糧價也大賺了一筆,交了稅還能剩下一部分,我何樂而不為?
“此事就交由祁大人主理,戶部眾人皆聽祁大人調令!務必將修稅法一事,儘快修成草案來,交由朕親自審閱!”
南瑾瑜發話了,金口玉言。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點懷疑,他自然對修稅法心存疑慮,只是配合我把事情推進。
難得他對我如此信任!
當夜,我便收到暗網的信件,信上說京華城的富戶,為了應對修稅法一事,將之前種下的茶樹苗全部剷掉,重新平了地,要種糧食了。
如此一來,容西月的計劃便不能實施了。
雖說阻斷了他的計劃,可我心中卻不覺得絲毫快樂,將那字條付之一炬,吹滅燭火,我開啟門緩緩走了出去。
清明的月色下,目之所及之處,一道挺拔的身影矗立在我小院中梧桐樹下。
見著那熟悉的背影,我微微一怔,合上房門,緩步朝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