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色道,“不必,以後你也不是我丞相府的人了,錦繡閣你也不必再去了。我東方蕪的生死,犯不著旁人來管。你要做什麼隨便你,往後我們兩清了。”
在若雪入我府時,便對我說:“太子是她曾經的主子,進一府忠一主,既然出了東宮,奴婢斷然不會做損害新主的事”。
她前半句就是在誆我,後半句才是真心實意的。
既然她心不在我這兒,我還留著她過年嗎?
若雪眸光微微閃動,怔了片刻,什麼話也沒說,決然起身,離開了。
北鴻狐見狀,湊到我面前,盯著我泛紅的眼圈,嘲笑道:“哎呀呀,丞相大人眼睛都紅了呀!看來,你們南國這個小皇帝,可比你會用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背過身去,懶得瞧他。
誰知,他又轉到了我面前,蹲下身來,衝我擠眉弄眼。
他拍了拍他寬厚的胸膛,笑道:“來,胸膛借給你,拿去哭吧!”
說罷,他便向我張開了雙臂,抱將過來。
忽然,陰暗的牢房中,冒出一束強光來,直直地打在了北鴻狐的面上。被這束強光一照,那兩道狹長的狐眸瞬間眯了起來,他條件反射的將兩手縮回去,擋在了眼前。
電光火石之間,光束熄滅了,北鴻狐躺在地上,面上脖子上青筋暴起,不停地抽搐起來。
蹲在角落裡削木頭的元柏,抬頭瞧了北鴻狐一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繼續低下頭去,認真削著手中的木頭。
待北鴻狐被電暈過去,我站起身又踢了他兩腳這才解了氣。
特麼的,叫你討厭!
又過了兩日,小耗子給我傳來了訊息,說是南瑾瑜病重,容西月已經亮明瞭身份。朝中官員盡數向重病的南瑾瑜施壓,要南瑾瑜下詔書,立容西月為太子。
我心下猜測,汪氏還沒將我的藥給南瑾瑜,還是南瑾瑜在將計就計。
而除此之外,將軍夫人連同容西月,將我是女兒身的事情抖落出來,驚得滿朝文武駭然。朝臣紛紛上摺子,湊請南瑾瑜,在治我通敵叛國之罪之外,還要再加一條欺君之罪。
這個夏靈秀,夫妻生活不和諧,也該多花點心思在她夫君身上啊,怎麼老跟我過不去呢?
我獲罪了,秦蕭就能對她一心一意了?
好歹她也是大家閨秀,就這個腦回路,清奇啊。
她是不弄死我不罷休啊!
可我東方蕪是什麼人,我的命,自有我自己掌握,旁人想來拿,那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能耐。
就在我收到訊息的第二天,整個天牢的看守便鬆懈了起來,午時遲遲不來送飯不說,還三個五個地聚在一堆,小聲地議論著什麼。
我猜測定是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便屏息凝神,暗自啟動了晶片,隔著厚厚的石牆一聽,頓時,我整個人不由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