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過有人會提出這種要求。你放心汪太尉,你這種特殊嗜好,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汪寺苟氣得將鬍子吹得飛了起來,揚起手就要打我,可隔著鐵欄他又打不著,氣得氣兒都不順了,瞪著我哈哈地喘息了好半晌,才留下一句:“東方蕪,你耗子尾汁!”
說罷,便帶著我那口唾沫星子,匆匆地離去了。
既汪寺苟之後,來看我的人也不少。
不過,多是我得罪過的人,比如劉長根,和他的父親京兆府尹劉產。至此,我才知曉,原來劉產抓我,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裡面。
其次,唯一一個叫我在意的人,就是林佑凡。
他出現在死牢外面的時候,是我第一次正視他。要說祁不語、汪寺苟、劉產等等這些人,出現在死牢裡,我一點兒也不奇怪。
獨獨這個林佑凡,看上去簡簡單單,相貌普通。卻想不到,竟這般有手段,倒叫我刮目相看。
而他來見我,只給我帶了些酒菜。他既不像汪寺苟等人那般,對我奚落嘲諷,一副得勢嘴臉;又不似我不語那般,想著要救我出去。
死牢可不好進,可這個人,偏偏費了如此大的周折,就簡簡單單地給我送了酒菜來,並站在牢門外,盯著我瞧了半晌。
臨走前,還衝我微微一笑,對我道:“丞相大人放心去吧,或許,我們還能再見!”
我:“······”
我擰起眉苦死半晌,這個林佑凡,不會腦子有病吧?
他這話究竟是叫我安息,還是叫我不得安寧喲?
叫我放心去死,又說什麼或許還能再見。看他那一臉認真的模樣,我立刻擠出了幾絲笑容來。
他走後,元柏問我,“先生方才為何那樣笑,怪醜。”
我道:“神經病一般都不知道自己是神經病,我怕他看出來,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元柏嘴角抽了抽,低下頭去,繼續削木頭。
這些人一波接一波地來,對我的心情全然沒有影響。
好吃好喝,還睡得香。
看守見我這個狀態,幽幽嘆息一聲,搖著腦袋緩緩走開了。
看得我一臉莫名!
夜裡,有元柏在,我睡得踏實了不少。只是,那隻負責傳訊的小耗子,再也沒來找過我,即便我放了香丸,那小耗子也沒出現。
我心中黯然,驀然生出一種感覺——這輩子,我恐怕再也見不著那隻小耗子了。
正嘆惋間,地面一角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我凝神一聽,這響動正是從御水溝裡傳出來的。
而在那響動傳出的剎那間,已經睜開了眼睛,他那一雙眼睛在黑暗中詭異地明亮。他見我緩緩起身,悄然挪動身子到我身邊,將我按了下去,自己輕手輕腳地朝那發出細微聲響的地方摸了過去。
我裹著被子,鎖在牆角,圓圓的腦袋露了半個在外面,眼珠子一動不動地,仔細瞧著那方的動靜。
一陣細碎的聲響之後,御水溝連通著死牢的通道被開啟,一隻手撥開覆蓋在通道口的枯草,探出頭來。
元柏見狀,以掌化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那隻手的手腕,用力一扯,便將那人整個身子從御水溝中扯了出來,撂在一旁的枯草堆裡。
那人被元柏猝不及防這麼一撂,在落地的瞬間,借勢一翻,一手撐地穩住身形,雙腳借力一彈,整個人頓時向元柏撲了過去。
頃刻間,兩人交上了手,一道道掌風在狹小的鐵籠中肆虐著,彷彿一道道利刃般,將我的臉割得生疼。
我裹緊我的小被子,往角落裡縮了縮,生怕被波及。
雖然兩人打得難分難捨,可誰也沒有出聲喊叫,這莫名的默契,讓我都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