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西月了。
我一次次徘徊在死亡的邊緣,他卻始終無動於衷。
而這一次,我恐怕是死定了!
此刻,我突然有好多話,想要對他說。
自他父親容朗死後,我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同他說話。
我想趁著我還有一口氣在,將想說的,都倒出來,灌進他耳中,管他愛不愛聽。
“容西月,你還記不記得,在我的竹樓裡時,有一次你給我煮了碗麵,弄得灰頭土臉的,我好懷念那時的你啊!我懷念那個在林蔭小道上,替我牽驢的你;懷念那個月夜,挽起褲管下河抓魚的你;懷念那個揹著我回家,對我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容西月的你;懷念……”
“夠了”他打斷我的話,極力維持著聲線平穩,問道:“我父親與你說了什麼?”
許是幾片雪花落進了我的眼中,一滴水珠從我的眼角滑落,我儘量保持著呼吸,緩緩道:“他說:叫我一定要逃出去。他說:有生之年還能見我一面,他別無所求。只有你,他放心不下,請我一定要保護你,不讓你落在容祖手中。”
說著說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笑自己竟這般荒唐。
我以為他定會回心轉意,怕我死掉,怕這世間此後再無東方蕪。
呵,是我奢求了!
“狡辯,胡說八道。”容西月怒喝一聲,身子微微顫抖著。
不難看出,他在壓抑著怒氣。
呵!他大概以為,即便是此刻,我還不死心,要繼續汙衊他祖父吧。
我笑道:“我···我說真話,你都不肯信。我們之間······當真沒有信任可言啊!”
雪越下越大,成片的雪花落在我身上,我的面上,眼中,飛快地掠奪我的溫度。
我胸口的匕首,越發得涼了。
仰望著他,我幽幽笑道:“容西月······我就要死了,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吧?我···我···我希望你,永不後悔。”
我伸出手去,極力想要拉住他垂在身側的手,卻只能夠到他的衣襬,罷了。
扯著他的衣襬,我虛弱道:“容西月······我護不了你了,你······要小心容祖。你永遠······別後悔今日所為!”
容西月身子僵在一旁,不曾挪動一步。
我緩緩轉過頭,望著從天而降的紛飛的白雪,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哭起來。我想回家,想我爸爸,想見神恩。
我哭我這荒唐的情愛,我哭我錯付的鐘情。
哭聲從我嘴裡傳出,卻變成了尖銳的嘶鳴。
本就陰暗的天空,頓時烏雲集結風起雲動,雲層中落下一道道閃電,震耳欲聾的雷聲,成為了我的擴音器,彷彿給我的悲鳴加持了數個分貝。霎時間,悲鳴聲充斥了整片天地。
緊接著,天地間狂風大作,銀瓶乍破。
傾盆大雨從天而降,落在我的眼中,將我逐漸失去色彩的眼眸,染成了血色。
片刻之後,悲鳴聲漸止。
我的力氣消失殆盡了,身子再也動不了,耳中的聲音漸漸遠去,呼吸也虛弱得近乎消失了,就連心臟也慢慢停止了跳動。
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
第三人稱君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坐在電腦前伸了伸懶腰。
他抬起雙手,放在面前辦公桌前的鍵盤上,白皙纖細的指尖,飛快地敲擊著鍵盤。一行五號小字,於空白的word中生成。
第三人稱君:“各位朋友,實在抱歉,由於本君實力不濟,被女主體內失控的晶片打敗,被封印了起來,不慎讓女主代入了第一人稱視角。真是差點逼得本君沒有活路啊!本君便藏匿氣息,苟且偷生,靜待時機。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