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前往鳳陽的官道上。
馬蹄聲噠噠噠作響,揚起一片塵土。
信國公湯和身著一襲國公服,手持馬鞭,騎在馬上馬不停蹄的趕路,身後跟著數名侍衛。他們一路疾馳,除了晚上休息和在驛站換馬外,一路絲毫不敢停留。
幾天前,朱標將湯和宣進宮去。
御書房中,湯和正要行禮,朱標擺手跟他說道:“湯叔,這裡也沒外人,不必那麼外道。來人,賜座!”
湯和心中一喜,但表面上卻依然恭敬道:“陛下,君臣之禮不可廢啊,您這是折煞老臣了。”
朱標笑了笑,示意太監搬來一張椅子。
湯和看著朱標的目光,嘴角微揚,雖然嘴上說著客氣話,但當太監搬來凳子時,他毫不客氣地坐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朱標眼中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他心想:“看來湯和還是喜歡擺資歷啊。”不過,朱標臉上並未表露出來,依舊面帶微笑,語氣十分客氣地對湯和說:“湯叔,這次叫你來呢,是有個事需要你辦。”
“陛下,老臣年邁,已不復當年之勇了。”湯和委婉地拒絕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想當初,他正值壯年,只因幫老兄弟們求情,便被朱元璋無情地趕回鳳陽養老。
兵權沒了,只剩下一個侯爵的爵位,連個實職都沒有,只有一些散官的虛銜。
聽到這話,朱標臉上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只是語氣中多了一絲別樣的意味:“信國公還沒聽朕說是什麼事呢,怎麼這麼快就拒絕?這……不太好吧。”
湯和聞言,心中一驚。他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可能讓這位年輕的皇帝不滿了。畢竟,眼前的朱標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朱元璋親自培養出來的接班人。
朱標看起來溫和客氣,但骨子裡的狠勁與朱元璋如出一轍。想起前幾天被朱樉羞辱,還被朱元璋指著鼻子大罵,湯和心中的怨氣簡直衝天。
此刻,他終於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實在不妥。
湯和連忙站起身,謝罪道:“陛下,老臣昏聵,有些口不擇言,還請陛下恕罪!”說著就跪了下去,此時湯和滿頭的冷汗。
湯和跪下後,朱標沒有說話,而是有手指點著桌面發出的“噠噠噠”聲,難道朱標這是在權衡利弊?他要對自己動手麼!
想到這裡,湯和開始心慌了,朱標每敲擊一下桌面,湯和的心跳就跟著跳一下。
“噠噠噠~”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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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朱標這才開口道:“湯叔,你這是做什麼,朕剛才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快起來!王德,進來扶一下信國公。”
王德從門外走進來到了湯和身邊,彎下腰將有些踉蹌的湯和扶著站了起來。就見湯和滿頭滿臉都是汗水,王德立馬用袖子給湯和擦了擦汗。
“信國公坐下吧。”朱標的聲音傳來,湯和眼睛一直看著地面,不敢直視朱標。
“老臣多謝陛下。”說完湯和坐了下去。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時的湯和只敢坐椅子的邊緣一點點,不像剛才一般坐實,後背還靠在椅背上。
朱標見差不多了,說道:“太子今年也十多歲了,還沒回過老家祭祖,之前父皇也提起這件事了,所以朕準備兩日後讓雄英回去祭祖,老二吳王天天也沒事幹,就讓他陪著一起回。找你來呢,就是想讓雄英到了鳳陽後在你那裡暫住兩三天,祭完祖就返回。不知湯叔意下如何?”
湯和一聽太子與吳王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