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給自己帶來好處。
但卻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她當時為何會一整晚都待在他房裡。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可能發燒,所以才守在我房裡對不對?”就像他,守在這兒一整晚,原因只有一個——因為放心不下她。
“那是巧合。”
“巧合會讓你守在我房裡一整晚?”
無慾沉默了,她不懂他究竟想問出什麼。
“無慾,我不會後悔吻你。”他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我是真的想吻你,所以我不會後悔。”
“你這樣會讓事情變得很複雜。”
“我不認為。”手掌輕捏她小巧的下顎,他強迫她看著他。“以前不懂的事,我現在有點懂了。”
“懂?”她懷疑他究竟懂了什麼。
“無慾,我喜歡你。”
什麼?!美眸訝然圓瞠,望著今年十九歲、依照臺灣法律規定來看尚未完全成年的時駿。
“你、剛、說、什、麼?!”
“我喜歡你。”時駿不介意再說一遍,甚至再送上威力加強版的告白:“無慾,我非常非常喜歡你。”
上帝啊……
無慾從沒有如此真切吶喊過上帝之名以尋求救助,直到今天。
無慾簡直不敢相信。
堂堂天使之軀來到人間,照理說,以她高於人類數等的優良體質來看,沒有道理比人類的身體還要脆弱。
但事實證明——她這個落人人界的天使連個小小的燙傷都贏不了,更別提之後的發燒竟讓她躺了四天,到現在仍虛弱得連下床都辦不到。
神志介於清醒與渾噩之間,她時睡時醒,難過得受不了,好幾次想大聲吼叫,都被自己壓了下來。
天使怎能做這麼狼狽的事情,太丟臉了。
“無慾?”門外飄進一聲試探。
是時駿。聽出他的聲音,無慾本來是想回答“進來”,但話才到喉嚨,又給莫名其妙地吞回肚子裡。
自從那天之後,無慾感覺到自己與時駿之間有了變化,但她又說不上來是什麼變化。
人類的情緒,一向是天使無法理解的困難課題,她怎麼也想不透。
時駿突如其來的吻,有別於她和無情、無求在天堂時的親吻,讓她直覺自己應該與他拉開距離,愈遠愈好。
而他的告白更讓她覺得莫名其妙,不知如何應對。
站在門外的時駿久久不聞回應,決定不請自入。
“你果然醒著。”
“我是醒著。”無慾緩緩坐起身,靠著床頭,將床被拉高至鎖骨處,雙眸直盯著他,看著他進房、關上門,走到床邊。
瞧見無慾防備的動作,讓時駿覺得氣惱,也感到受傷。
“不要這樣防我。你可以拒絕我,可以不接受我,就是不要這樣防我。”
“你讓我不知所措。”從未有過的慌亂來得突然也強烈,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從小看到大的男孩。“時駿,你不應該吻我,更不應該跟我說你喜歡我。”
“為什麼?”
“你……已經有女朋友。”奇怪,為什麼每當她提到時駿的女朋友,空蕩蕩的左胸就會發疼?
“分手了。”
“什麼?!”無慾難掩訝異地看著他,更驚愕盤旋左胸的痛在聽見他這麼說時,神奇地舒緩許多。
上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察覺她的異樣,時駿徑自續道:“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你,誰都不行。”
“她不是有心的。”
“就算不是故意的也不行。”被燙傷的她可以面無表情,連聲痛都不喊地忍下,但他不行,當時他整顆心揪緊,僅剩一絲理智強迫自己冷靜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