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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部分

惇王周圍人士,被軍調處納入監控體系的,主要有兩個,一個是他的清華園的管家立海,一個是他豢養江湖異士、武林高手的“聚賢館”。

之前幾個月,在對惇王的“一級監控”的過程中,軍調處已經發現,惇王若要辦理什麼機密的事情,會見什麼緊要的人物,基本不在朝陽門內大街燒酒胡同的惇王府,而是在北京城西郊的清華園;而派出去辦理機密事務、甚或見不得光的“溼活”的,幾乎都是清華園的管家立海——或由其居中聯絡主持,或由其本人直接下手。

至於“聚賢館”,設在西南城的盆兒衚衕,是一座三進的宅子,倒也不算太大,裡邊住了十來個武師。惇王豢養的武師遠不止此數,總有三四十人之多。不過,這批人並非都住在盆兒衚衕。“聚賢館”算是惇王府門下武師的“活動中心”,住在這兒的十來號人,算是其中最核心的一批。

替惇王主持“聚賢館”的,有兩個人,一個是立海,他是惇王的代表;一個叫做董河山,直隸涿州人,形意門的高手,算是武師們的頭兒。

惇王講武,都是現召了“聚賢館”的武師,到燒酒胡同的王府或者清華園去。武師練完了功夫,便謝賞走人,從沒有哪個武師在王府過夜,更沒有哪個武師是住在王府的。惇王以為,他這麼做,足夠“韜光養晦”了,既不會引人注目,也沒有什麼“違制”之嫌。

武師們除了陪惇王練功夫,主要的工作,便是替代王府侍衛,辦一些王府不宜直接出面的差事,其中頗有一些是不能見光的“溼活”。

“聚賢館”經手的惇王府的差事,前前後後,裡面也夾了好幾條人命了。

交代差事,立海只說給董河山一個人聽,再由董河山向武師們分派活計。董河山本人,如無特別必要,並不親自出馬。這不是董大俠“自高身份”,而是做“溼活”的武師萬一被捕,他們和惇王府的立管家之間,還有董大俠這一道緩衝。武師們就算招供,也只能把董大俠招出來,一時半會兒,扯不到立管家頭上。

這班武師,自幼打熬筋骨,都有一定的忍受痛楚的能力,只要不動大刑,一般都能熬到惇王府把他們撈出來的時候。

因此,“聚賢館”之設,迄今已有兩年半之久,武師們幹“溼活”,也不是沒有失過手,但從未牽連到惇王頭上。

當初,關卓凡聽到“聚賢館”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想:敢不敢再俗爛一點?比如說,“聚義廳”神馬的?

陳亦誠說道:“北京站收到爵帥指示的第二天,也就是惇、寶清華園之會的第三天,立海找到了睿王府的一個的廚子,名叫敖保的——接下來一兩天,立海別的事都擱了下來,只陪著這個敖保,喝酒、聽戲、賭錢、逛‘八大胡同’。倆人花天酒地,一應使費,全由立海會鈔。敖保行四,立海叫他‘敖四哥’,大灌米湯。”

“哦?睿智之睿?祥瑞之瑞?”

“回爵帥,睿智之睿。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個叫敖保的廚子,原先是在‘祥瑞之瑞’那邊當差的,是‘祥瑞之瑞’薦到‘睿智之睿’的。”

清朝的親王中,有睿親王和瑞親王,前者起於國初,開宗的親王是多爾袞,世襲罔替;後者起於嘉慶朝,開宗的親王是仁宗四子綿忻,降等襲封。陳亦誠說的“有意思”,不僅僅指“睿”、“瑞”這兩個封號諧音,更指:此時的瑞王世子、爵封貝勒的載漪,正是惇王奕誴親生。

這個情況,關卓凡是曉得的,也知道其中的緣故:瑞郡王奕志,死後無子,文宗做主,將惇親王子載漪,過繼給了奕志為嗣。按照“降等襲封”的原則,載漪爵貝勒。

關卓凡微微一笑,說道:“嗯,是有點意思。好,你說下去吧。”

“是。雖有惇王這一層拐外抹角的淵源,但立海和敖保兩個人,以前應該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