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上也是加意奉承,許多事情都易於措手,當然要趁這個機會,把自己的腳步站得穩穩當當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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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奇怪的名字
關卓凡回到後院準備吃飯,一進院子,卻看見扈晴晴蹲在東廂房的門口外,對著一個小香爐,不知在做什麼。聽到他進來,扈晴晴站起身,拭了拭眼角,走了過來。
“關老爺,菜已經擺好了,我來伺候你吃。”
伺候我吃?關卓凡點點頭,問道:“扈姑娘,你是在替你舅舅燒香麼?”
扈晴晴眼圈紅紅的,低聲道:“是,我告訴舅舅,關老爺替我們杭州人,報了仇。”
唔……想不到劉郇膏的這個提議,還有額外的好處。關卓凡看看眼前的美人,又望望那一口插著三支香的香爐,有些心虛,言不由衷地說了句:“我應份的。”
等到開始吃,扈晴晴便站在一旁,像個丫鬟似的服侍著。關卓凡有些彆扭,於是東拉西扯地找話跟她說,漸漸的把剛才院子裡那種肅穆莊重的氣氛沖淡了。
“扈姑娘,你在外邊兒,那也是錦衣貂裘、暖轎華車的人物,讓你這麼立著看我吃,怎麼好意思?”
這是實話。然而扈晴晴聽了,只是輕輕一笑,學了他的話來說:“我應份的。”
關卓凡說不出話來了,又吃了兩口,看著桌上的菜,忽然笑了起來。
“怎麼,菜不中吃麼?”
“好吃極了,”關卓凡感慨地說,“我說句實話,你不要生氣,我覺得你做的這些小菜,真是人間美味,比什麼魚翅烏參,又要好吃得多。”
扈晴晴疑惑地問:“那你有啥好笑?“
“我想起那天在胡道臺家裡,你切羊頭的樣子,覺得有趣——整整兩隻羊頭啊,就這麼往桶裡一扔,不要了!”關卓凡比劃了一個手勢,笑著說道,“可又作怪,你來了我這裡,卻扣得這麼緊,我聽說管採買的老張,那麼油滑的一個人,都被你剋扣得叫苦連天。”
扈晴晴默然半晌,忽而展顏一笑,說道:“跟你說了也不打緊。這還是我舅舅跟我說過的話——天下的醫生,醫術有好有壞,不過有錢的人家,一定是喜歡請那種愛開貴重藥材的醫生,人參啦,鹿茸啦,麝香啦,西紅花啦,這樣才覺得安心,才覺得有身份。”
“你是說……”
“我們這一行,其實也是一樣。你若是隻會炒個雞子,燒個醋魚,人家都不拿正眼看你;你若是鮑參翅肚,樣樣拿得起,那就是大師傅了;你若是敢將那些貴重的材料,隨手糟蹋,說出來是叫做精中選精,那就是頂尖的紅廚子——什麼鯉魚須、鸚鵡舌,你越是這樣,貴人們就越吃這一套。說起來,那兩隻羊頭,哪裡的肉不是吃?扔了我還心疼呢,沒法子,胡道臺就喜歡這個調調。”
關卓凡聽得目瞪口呆,吃吃地說:“原來如此……這麼說他們都是貴人,只有我是……是賤人?”
“你也是貴人,”扈晴晴垂下眼光,輕輕地說道,“不過我待你跟他們不一樣。我只揀我最拿手的小菜,燒給你吃。”
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蜜,在屋中悄悄盪漾開來。關卓凡側過頭,望著燈下美人的麗色,一時看得痴了。
第二天,關卓凡把給朝廷的兩份摺子又看了一遍,一個是關於“阿思本艦隊”的,是利賓的手筆,另一個關於上海戰事的要緊摺子,則是劉郇膏親手所擬,只把寫到丁先達的位置空了出來,等著他改好新的名字,再填上去。
除了摺子之外,還有他給曹毓英寫的一封密信,也仔細地重新看了一遍。這封信,極其重要,將軒軍的擴軍計劃,和打算採取的軍制,一五一十地做了報告,以便取得恭王的支援和軍機上的默契。另外,又不厭其煩的把軒軍相關的有功人員,再按順序做了一次羅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