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卓凡認得其中的一支曲子:得克薩斯的黃玫瑰。
他想,我們男人打仗,為了什麼呢?為了家鄉,為了國家,也是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吧。
軒軍和昆布蘭軍團首先到達了多爾頓。
多爾頓多山,山勢一直綿延到亞特蘭大,這些山雖然都不算高,可也是山。
山間溪流遍地,支流匯入幹流,先是東西流向,然後變成東北—西南流向,北軍的進軍路線是由西北而東南,就是說,這條河剛剛好橫在北軍南下的途中。
河流在峽谷中蜿蜒曲折,對岸的山上密佈南軍的防禦工事。河面上有兩座橋,一座是馬車橋,即公路橋;一座是鐵路橋。這兩座橋是南下亞特蘭大的必經之路,橋的盡頭,往上看去就是南軍多爾頓防線的中央部位。
還不止,河流的上游還有一個大壩,也在南軍的控制之中。
就是說,如果想接近南軍陣地,要麼列隊過橋,為南軍提供打靶服務,要麼先爬下峽谷,想法子渡過河,然後再往上爬——還是靶子呀。
南軍高興起來,還可以開閘放水,把這條河變成北軍的一個大游泳池。
另外,關卓凡也相信,兩座橋接近對岸的橋面下,南軍已經裝上了足夠多的炸藥。
關卓凡請安德森上校判斷一下炮擊對面防禦工事的效果,安上校在望遠鏡後皺了半天的眉,很誠實地說:將軍,效果有限。
有限就有限吧,練練準頭也好,上校,先把炮兵陣地佈設起來吧。
安德森上校有點愕然:將軍,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啊是啊,不過什麼時候開炮,到點了我再告訴你。
關卓凡心中讚歎:約翰斯頓大叔,真有你的。
他算算日子,最遲後天,謝爾曼的右路軍應該到了,這一兩天,咱們也別浪費了,先做一點其他的事。
從戰爭爆發到現在,約瑟夫?約翰斯頓一直是覺得鬱悶的。
他是地道弗吉尼亞豪門出身,母親的一個舅舅是開國元勳派屈克?亨利,就是高喊“不自由,毋寧死”那位,美國獨立後做過兩任弗吉尼亞州州長的大牛人。
戰爭爆發之前,約翰斯頓在聯邦軍隊已經做到了准將,這使得他成為加入邦聯的原聯邦軍人中軍銜最高、資歷最深的一位,當時,羅伯特?李還只是一個上校呢。
但邦聯第一批授予上將軍銜的五人中——邦聯沒有中將,約瑟夫?約翰斯頓僅排名第四,這是他鬱悶的開端。
被打壓的原因是:不知為什麼,邦聯總統戴維斯就是和他不對付。
約翰斯頓打贏了南北兩軍的第一次大會戰公牛溪戰役,後來在指揮作戰時又身負重傷,差點送命,算是功勞苦勞都大大的。傷愈後出任邦聯西部戰區司令,就是相當於北邊的關卓凡這個位子,聽起來位高權重,但和關卓凡不同的是,他沒有來自政府最高層的支援,只好算半個空頭司令。
他指揮不動手下最主要的一支人馬——田納西軍團。
田納西軍團長布萊克斯頓?布拉格是可以直達天聽的人物,而總統戴維斯又自以為是軍事天才,最喜直接干涉指揮作戰,田納西軍團的行動,包括查塔努加戰役,約翰斯頓一句嘴也插不進去。
關卓凡想,論到用人,戴維斯和林肯真的沒法比。林肯會對政敵下手,但那是在對方已經沒有用處,或威脅到自己的時候,林肯從來不會根據一己好惡來用人。
比如說,第一次公牛溪戰役大敗後,林肯任命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