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那個財政狀況,是一定拿不出這筆錢的。只好在長州來一番“特別軍需徵集”,看看能不能把本賺回來?
嗯,日本窮嗖嗖的,得翻來覆去地多“刮”幾遍。
這個過程,應該很爽。
再次,不能輕敵。
長州“諸隊”,戰意高昂,以西法訓練,也擁有不少新式槍械,固然還比不得美國的南軍,但已遠勝國內的長毛捻回,必須予以足夠重視,獅子搏兔,全力以赴。
有幾件新奇的傢伙,已初步定型,就在長州試驗試驗威力吧。
最後,是介入日本內戰的“名目”。
這個“名目”,並不是對外使用的。
對外,有日本中央政府的邀請已經足夠——此為萬國公法允准,只要保證戰後不損諸強在日本的利益,英國之流就只能乾瞪眼,和長州的軍火貿易都得停下來。
但怎麼說服國內的人們呢?
就算到時候自己已經成為或者事實上成為政府的首腦,上面還有兩宮;輿論上也要交代,不好被別人在暗地裡嘀咕自己“擅起邊釁”。
說不得,只好在原時空挖料,狠狠陰一把小日本。
原材料交給徐四霖,叫他把製成品弄的像樣一點。
時間真的是很趕,一天都不能浪費,算算日子,得回北京了。
但回京之前,在上海。關卓凡還要辦最後一件事情——和楊婉兒的婚禮。
他答允給婉兒“一個體面的婚禮”的。
婉兒的肚子已經大了,這個時候是不能見外人的;傳統的婚禮,辦得得再體面,也不過“擺酒”二字。酒宴上,新娘子不能出來見人,和新郎行交拜合巹之禮,這個婚禮就非常奇怪,對誰都交代不過去。
幸好俺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
關貝子新收姨太太,整個上海灘都轟動了。
娶妾沒有什麼稀奇的,稀奇的是關貝子的做派!
許多有頭臉的官員士紳——大致就是關貝子娶扈太太時請的那些客人。收到了一份精美的喜帖。這份喜帖僅僅是“報喜”用的。不是邀請“觀禮”的。因為註明了:不辦喜宴。不受禮金。
這還不最稀奇的,最稀奇的是,和喜帖一同送來的,是一個精緻的錦盒。開啟來,裡面是一枚大大的懷錶。
就是說,關貝子納妾,不但不受禮,還倒過頭來“送禮”!
這份“禮”還不輕。懷錶在上海,雖然不是什麼太稀罕的物件,可是也只是有錢的“洋派”人物的“玩物”。收到喜帖的人裡面,有不少是沒有懷錶的。
這是什麼意思?
坊間的“標準解讀”很快浮出水面:“不辦喜宴”是為了“不受禮金”,關貝子以身作則。藉著這個由頭,提倡“廉政”。
送懷錶,則表示“提倡新政”,包括“培養時間觀念”。
真正是微言大義啊。
又都說關貝子新娶的這位楊姓姨太太,是和關貝子一起在美國同生共死過的。最是洋派,藉著她的婚禮,做這番宣示,合適不過。
整個上海都沸沸揚揚了。
人們都伸長了頸子等著,看看到了迎親的那一天,又是怎麼樣的一番“洋派”?
沒想到,關貝子迎親,卻還是咱們中國的做派。
楊太太是扈太太的妹妹,扈太太是羅四太太的妹妹,那麼楊太太自然也是羅四太太的妹妹,因此,租界喬治街胡雪巖的府上,就算楊太太的“孃家”。
迎親的日子到了。
送親的隊伍,由胡府發轎,從北門進城,一直逶迤到清雅街。
花轎前後,一共四頂轎子簇擁著。隊伍前面,是軒軍近衛團的騎兵開路;後面,也是近衛團的騎兵護衛。
近衛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