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亦有人想:法國不過如此!辛酉之變,如果沒有英國人,咱們和法國一對一,整個局面,未必就會那麼難看!
一爭短長之雄心,油然而生。
慈禧打破了沉默:“你剛剛說的‘教徒’,是什麼教?”
“回太后,是天主教。”
頓了一頓,關卓凡補充說道:“叛亂的天主教徒,乃是越南土著。”
“嗯?那跟長毛倒是挺像。”
“太后聖明。”
“已經敕平了嗎?”
“回太后,已經敕平了。《西貢條約》簽署之後,兩國罷兵,越南得以騰出手來,全力討伐叛亂,終於在去年,擒獲首逆,平定內亂。”
“嗯,這個,跟咱們的情形,還……真有點像。”
“是。不過,”關卓凡輕輕咳了一聲,“越南的麻煩不過剛剛開始。”
“法國人貪心不足,慾壑難填。剛拿到了南圻,眼睛就盯上了北圻,由南而北,步步蠶食,其併吞全阮之企圖,暴露無遺這也罷了,最緊要的是,法國人侵吞越南,根本目的,還是為了北窺咱們中國。”
“嗯?!”
“回太后,《西貢條約》一簽訂,法人便由西貢出發,探測瀾滄江通往中國之航路。待發覺瀾滄江上游不宜行船之後,立即轉向越南之北圻,企圖由紅河而入我中國。”
慈禧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狼子野心,其來有自!越南的事兒,咱們真是不能不管了!”
“太后聖明!”
“和法國人的這一仗,看來是不能不打了!既雪往昔錐心泣血之恥,亦除來日肘腋生變之患!”
“太后聖明!”
有人心裡嘀咕:先什麼“狼子野心,其來有自”,再什麼“既雪往昔錐心泣血之恥,亦除來日肘腋生變之患”,這個遣詞用句,不是聖母皇太后一貫的套路啊,難道……
“再過個三五年,”慈禧目光炯炯,“單打獨鬥,我相信,咱們不會輸給了法國人!不過……”
頓了一頓,用很鄭重的語氣說道:“你方才也說過,歐洲諸夷,彼此關聯,咱們一旦和法國人打起來了,別的國家,比如英國,會不會摻和進來?就像辛酉之變那樣?就算英國人不摻和,那西班牙人呢?”
關卓凡說道:“太后儘管放寬了心,這一次,英國人是絕對不會和法國人做一路的。先不說咱們正在和英國一塊兒辦著海軍,單說這法國人侵佔越南,其初衷,本就有和印度的英國人別苗頭的意思這可不是英國人樂見的。”…
“至於西班牙,上一次是因為他的傳教士被殺了,不能不和法國人一塊兒出兵。其實那一仗,西班牙沒出什麼大氣力,前前後後,基本上都是法國人一家在打。畢竟,西班牙在越南能拿到的好處,十分有限,犯不上下死力氣。”
頓了一頓,關卓凡繼續說道:“就算西班牙真的豬油蒙了心,來趟這灘渾水,臣跟兩宮皇太后回一句大話:西班牙早已日薄西山,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兩宮皇太后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這樣子,我們姐倆兒就放心了。”
“啟稟太后還不止。以前總是外夷合而謀我,這一次,咱們要徹徹底底倒個個兒,好好兒地謀一把法國人。”
“你是說……和哪家洋夷聯起手來?”
我的御姐真是聰明。
“是,太后聖明!”
“有這樣子的好事?”
“臣不敢在御前胡言亂語。”
“好,”御姐的語氣變得急切,“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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