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在內,全部跪倒在地。
擺上香案,伊克桑居中面南,一個軒軍士兵雙手遞上一個黃綾封套,伊克桑取出裡邊的聖旨,展了開來,高聲開讀:
“密諭:李世忠辜恩背德,怙惡不悛,屢奉誡懲之旨,猶不知斂跡,是無人心!其任用私人,篡持兩淮鹽務,害傷國計,本已罪不容赦!張六逆亂,李世忠以‘偽壽王’名,勾連鹽匪,妄圖不軌,反跡昭彰!朝廷寬佑之典,上天好生之德,豈及於此梟獍哉?”
“又,李世忠偽為就撫之後,原江督、現直督、大學士曾國藩有密奏語:‘該逆雖已投誠,然居心叵測。嗣後,各督撫應隨時檢視,若有不安分處,一面奏聞,一面即行正法。’朕思該大臣老成謀國,實洞鑑若畫!”
“特命:安徽提督伊克桑,入皖之後,尋機捕拿李逆,一俟入轂,立行正法,不待後命!欽此!”
唸完了,伊克桑合上聖旨,獰笑著說道:“李世忠,你謝恩吧!”
李世忠聽到“一俟入轂,立行正法,不待後命”,真正是慌了,大叫道:“我冤枉!我冤枉!我沒有和張六勾結!這是誣陷!是誣陷!我,我,我要證據,證據!”
滯了一滯,又喊道:“我退出兩淮鹽場!退出兩淮鹽場!什麼都交回給朝廷!什麼都交回給朝廷!”
一個軒軍士兵,捧上一柄細長的帶鞘的長刀,伊克桑接過,抽出刀身,只見一泓寒水,流轉不定,的是好刀!
伊克桑說道:“這把刀,有個名目,叫做‘名物大般若長光’,乃是王爺跨海徵日、平定長逆之亂時得的,算的上天下神兵。王爺說,神兵利器,總要時不時喝口血才好,不然,就未免太寂寞了。”
這把刀,就是由庭田嗣子過手、和櫻天皇贈送給關卓凡的那把,但在臺面上,當然不好說是異國君主所賜。
兩個軒軍士兵,拎起李世忠,把他拖到正廳簷下,面南而跪,正對著一院子目瞪口呆的官員、縉紳。
李世忠心膽俱裂,掙扎著高聲喊道:“我出錢!五十萬兩!啊不,一百萬兩!一百五十萬兩……”
沒等他把價錢加到二百萬兩,兩肩一鬆,挾持他的軒軍士兵放開了手,退到一旁。李世忠大喜,正後悔價錢開得太高了,脖頸一涼,伊克桑一刀劈下,李世忠一顆碩大的頭顱,骨碌碌地滾下了臺階。
*
(月初,獅子向各位書友求一張保底月票,拜謝!)
*(未完待續。)
第三十七章 血染的廕生
伊克桑揮刀之後,後退一步,背後一腳,將李世忠一個無頭身軀,踹得俯趴在地。其時正午,氣血最旺,李世忠頸血狂噴,將巡撫衙門正廳簷下的臺階,都染紅了。
院子裡的人們,大都還沒有站起身來,伊克桑頒旨之時,已是聽得上氣不接下氣,現在見到血了,腦袋一暈,又當場栽倒了幾個。
伊克桑將“名物大般若長光”遞給一個軒軍士兵,那兵雙手接過,並不收刀入鞘,而是捧到屏風後面,用白棉布細細擦拭乾淨之後,再均勻塗上槍油——就是斯潘塞連珠槍所用的槍油,然後才可以收刀入鞘。
“名物大般若長光”天下神兵,固有切金斷玉之能,但身子骨兒,其實極為嬌嫩,保養的功夫,必須做得一絲不苟。
伊克桑轉向英翰:“撫軍,我已經可以交旨了,接下來就請撫軍訓諭。”
安徽通省,英翰和他的心腹,是唯一事先知道伊克桑今日動作之人,但依舊看得驚心動魄,聽他如此說,連連搖手,說道:“子山,你是奉了旨的,還是由你繼續主持。”
伊克桑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就有僭了。”
就在這時,一個軒軍軍官匆匆走進正廳,立正行禮:“報告師長!李世忠的家人,已全部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