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里,還有奉行所上上下下,處得都好,因此,竹內四郎就讓他補了個“町元老”的位子。
就是說,“町元老”是從紳民中選出,協助奉行所管理市政的人員,有點政協委員的意思。
不消說,講到“治安”,所有的町元老都是“溫和派”。土方歲三要和他們商議,難道新選組並不想在長崎大動干戈?抑或土方歲三還不曉得町元老的底細?
無論如何。總是一個肯“傾聽民意”的姿態。町元老都歸竹內四郎管理,當下就由竹內奉行下條子,將八位町元老都請到了立山奉行所。
當聽到“內藤隼人”這個名字,所有的町元老的臉色都變了。
竹內四郎覺得真是滑稽,天下人無不知道“內藤隼人”是土方歲三的化名,但他公開場合,還是鄭重其事地說自己叫“內藤隼人”。
土方歲三和八位町元老一一致意,他和誰打招呼,誰的心裡就打個突。最後,土方歲三的目光落在了近藤右衛門的臉上,他含笑說道:“飯泉先生,幸會了。”
近藤右衛門的臉立即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勉強笑道:“內藤先生搞錯了,我姓近藤。”
土方歲三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您是姓近藤。不過,飯泉善內的公子,居然入繼一家小小的唐物店,真是太委屈您了。”
竹內四郎張大了嘴巴:飯泉善內?死於“安政大獄”的著名尊王志士?這個近藤右衛門,是他的兒子?
其他的七位町元老,也是一臉訝然的樣子。
近藤右衛門不說話了,臉上神情,陰晴變幻不定。
土方歲三說道:“飯泉先生姓飯泉也好,姓近藤也好,倒不關我什麼事情,我只是想知道,昨天晚上,您和龜山社的人吃飯,都說了些什麼呢?”
近藤右衛門臉上肌肉微微一抖,隨即鎮定下來,說道:“不過是些生意上的事情。”
土方歲三說道:“什麼生意?是軍火生意嗎?”
近藤右衛門臉上的肌肉猛地抽動了一下,大聲說道:“內藤先生開玩笑了,我經營的是一家小小的唐物店,做什麼軍火生意?”
土方歲三微微頷首,說道:“真是冒犯您了——我這個人就是喜歡胡思亂想。不過,席上還有一位叫做太田市之進的客人,遠道從長州而來,你們談的,也是唐物店的生意嗎?”
竹內四郎心頭大震,太田市之進,有名的長州藩士,朝廷通緝的要犯啊。
七位町元老一齊盯著近藤右衛門,臉上的表情像見到了鬼一般。
只有服部常純面色如常。
近藤右衛門又一次不說話了,慢慢地,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仇恨和堅毅的神色。
土方歲三銳利的目光盯緊了近藤右衛門的眼睛,說道:“怎麼,您是真不打算說實話嗎?”
近藤右衛門垂下了眼簾,但雙唇緊閉。
土方歲三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他雙手一拍,喊道:“來人!”
格扇門拉開了,兩個新選組的隊士走了進來。竹內四郎注意到,他們倆穿著藍色的羽織——一種兩襟分開、沒有紐扣的外套,寬大的袖口繡著白色的“山”字形的圖案,這應該就是新選組那套著名的制服了。
土方歲三說道:“請努力幫助飯泉先生,讓他說出他應該說出的事情。”
近藤右衛門被帶了下去,土方歲三轉向服部常純:“服部奉行大人,我要借您的奉行所的一個房間一用。”
服部常純點頭:“先生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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