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藩的兵馬外,還有過來助陣的紀州藩、備後藩的人馬,加起來共有八千餘人,“軍監”是幕府派過來的三枝刑部。
幕府諸部人馬都駐紮在益田町,夜幕降臨之後,正當松平武聰和三枝刑部手忙腳亂的時候,一個農民打扮的人來到了益田町。
這個人是大村益次郎,他扮成農民的模樣,孤身一人進入益田町,沒有引起幕府方面任何人的注意。大村益次郎身材矮小,相貌醜陋,平時說話舉止也是平和溫順,毫無威勢,扮起農民來,那是相當之像。
大村益次郎詳細調查了幕府各部兵力配屬的情況後,安然返回本陣。
次日凌晨卯正一刻,長州軍兵分三路,突入益田町。
幕府方面雖已“嚴加戒備”,可還是沒想到敵人昨天向晚才到,今天一早就開打,亂作一團。
益田町只是幕府軍的“前進基地”,原先根本沒有想過戰鬥會首先在這裡打響,因此只有“營地”,沒有“陣地”,幾乎不存在任何像樣的防禦設施。而益田町並不大,幕府方既沒預料在此開戰,各部之間,就不是一個合理的防守的格局,八千人擠成一團,阻手礙腳,一片混亂。
長州軍武器精良,射程既遠,命中率也高。而且,經過大村益次郎的調教訓練,長州軍衝鋒的時候,並不排成密集隊形,而是分散開來前進;在進攻的時候,還會利用町內的各種掩體,保護自己。
幕府軍很快就撐不住了,備後藩先往後退,軍監三枝刑部大急,接連親手斬殺了幾個逃兵,然後躍馬陣前,來回馳騁,大聲吼叫,鼓舞士氣。
陣腳剛剛重新略略穩定下來,突然,一顆子彈飛來,三枝刑部正正眉心中彈,一頭栽下馬來,幕府方面立即大亂。
濱田藩大將岸近江見不是事,提槍上馬,領著一隊死士,向長州軍呼嘯殺去。
岸近江是寶藏院流的槍術名家,號稱“濱田藩第一勇士”,此時駿馬奔騰,長槍揮舞,紅纓晃動,頗見威勢。
密集的子彈向這一小隊人馬射來,騎士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馬來,最後只剩下了岸近江一人。
因為距離很近,岸近江一鼓作氣,衝進了長州軍陣,左搠右刺,放倒了兩個長州兵。可是他的戰績也僅限於此了,槍聲接連響起,岸近江前胸後背同時中彈,連人帶馬,摔倒在地。
幕府軍的右路首先失守,接著中路、左路也不支,撐到午末末初,終於全線崩潰,亂哄哄地向濱田城方向撤去。
敗退的幕府軍一直撤到濱田城西南的大麻山、雲雀山、鳶巢山一帶,希望可以憑據天險,擋住長州軍向濱田城挺進的步伐。
幕府軍立足未穩,長州軍已經殺到。而大麻山、雲雀山、鳶巢山雖然險峻,但並無像樣的防禦工事,加上幕府軍新敗,建制混亂,將不知兵,兵不知將,軍無戰心,根本無法阻擋長州軍向上的進攻。大麻山、雲雀山先後陷落,鳶巢山上的守軍,見黑壓壓的長州兵爬了上來,一槍未放,便一鬨而散。
大村益次郎乃指揮長州藩軍,進抵濱田城下。
松平武聰急以“幕府徵長北路總督”的名義,札調因州藩、備前藩來援。因州藩藩主是池田慶德,備前藩藩主是池田茂政,這哥倆本來就反對徵長,當然是不肯出兵的,回信中反而假惺惺地勸松平武聰和長州藩議和,“訂定睦鄰之盟,銷兵解怨,以慰聖心”,氣得松平武聰發昏章第十一。
正在彷徨無計,長州軍開始攻城了。
松平武聰料定自己守不住,像小倉藩的小笠原忠幹一樣,在城中放了一把火,然後舉藩下海,乘船逃往松江藩。
大村益次郎率軍進入濱田城,在城中各處豎起“長州支配”的木牌。
接著,大村益次郎分兵北進,進佔石見銀山。石見銀山的代官未做任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