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強壯計程車兵,參與抬轎,大村益次郎水也沒有喝一口,就上了轎,連夜趕回了山口城。
第二天一大早,大村益次郎覲見了藩主毛利敬親。
毛利敬親身材魁梧肥碩,形容威嚴,但其實性情溫和,是位典型的好好先生。
大村益次郎的形容嚇了藩主大人一跳:鬚髮蓬亂,衣衫汙穢,渾身散發著一種混合著汗臭和血腥的奇異味道,令人難耐。
毛利敬親差點就要掩鼻,忍了忍,皺著眉頭,對跪在對面的大村益次郎說道:“大村先生一路辛苦。呃,先生回到山口之後,是否尚未沐浴?”
大村益次郎一愣,說道:“稟主公,時機緊迫,些些小事,臣下顧不上。”
毛利敬親說道:“先生忠勤藩事,令人肅然起敬。這樣吧,先生在我這兒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咱們再聊。還有,先生身上是否有傷?叫醫生來!”
大村益次郎愕然,說了聲“軍情緊急”,毛利敬親微笑說道:“天還沒有塌下來呢。”接著不由分說,傳了侍女進來,吩咐道:“服侍大村先生沐浴。”
大村益次郎被帶到浴室,幾個妙齡侍女,一邊笑,一邊將他扒光了衣衫,按到浴池內,“洗刷”起來。
大村益次郎自出孃胎,沒有享受過這般待遇,面紅耳赤,渾身僵硬。侍女一邊往他身上澆水,他一邊冒汗,下身的某個器官,亦不可避免地膨脹了起來,惹得幾個女孩子輕聲驚笑不止。
總算折騰完了,醫生給大村益次郎兩股磨破的地方上了藥,侍女又服侍他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新和服,頭髮也給他重新梳過了,紮好了髮髻,大村益次郎一個碩大的腦門又露了出來。
大村益次郎被送回到毛利敬親面前,藩主大人對大村先生的形容表示滿意,說道:“先生有什麼指教,就請說吧。”
大村益次郎“驚魂甫定”,想了想,第一句話是:“臣下懇請主公釋放高杉晉作,將其官復原職。”
毛利敬親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左右侍從退出去之後,毛利敬親才開口說道:“先生剛剛回到藩治,恐怕還不大瞭解現在的情勢。我本不想免高杉晉作的職的,可是,唉,國人皆曰可殺!”
頓了一頓,說道:“我如果不將高杉晉作免職,而是放他回前線,再容他自行其是,後方只怕人心散亂,不可收拾;我如果不將高杉晉作幽居,只怕他活不到你回到山口城!”
毛利敬親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所以,這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對高杉晉作,也是最好的安置——我的難處,望先生體諒。”
大村益次郎默然半響,俯下身去,說道:“臣下愚鈍,主公恕罪。”
毛利敬親說道:“客氣話都不要再說了。如今形勢,計將安出?先生教我!”
大村益次郎說道:“中國山地,橫貫我藩東西,山口城在山南,敵軍自山陽道攻來,山口城前面,雖有關隘,但談不上真正的險阻。以臣下之見,正面對敵,山口城終究是守不住的。所以,要改弦更張,預為之計。”
毛利敬親皺了皺眉頭,說道:“敵軍真的如此強悍?大村先生用兵如神,也不能直纓其鋒?”
大村益次郎說道:“‘用兵如神’,臣下萬不敢當。據山縣有朋所述,這支清國部隊,戰力之強,較之英、法、美、荷諸夷,不遑多讓。而且,加上石州口部和藩治親軍,我軍可用之兵,不過六千,敵軍總計兩萬,眾寡懸殊。”
毛利敬親又皺起了眉頭。
大村益次郎表述不當,“戰力之強,較之英、法、美、荷諸夷,不遑多讓”這句話,毛利敬親還以為出自山縣有朋之口,心中罵了一句:不曉得這個傢伙對大村益次郎都說了些什麼?白容他“待罪立功”了!
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