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艦百粵號上,則有三十幾名。這些英國船員,大部分都是原來英國皇家海軍的官兵,持有海軍部特發的免狀,來替中國海軍服役。在英國來說,如此慷慨,其實是暗中有一層企圖,希望能夠藉此把持未來的中國海軍。
金臺號的艦長,叫**德華,無巧不成書的是,百粵號的艦長,居然也叫**德華,兩個人都是海軍少校,卻不是什麼兄弟,並沒有血緣關係。為了區分,於是按照兩人的年紀,把金臺號上的愛德華,叫做大愛德華,百粵號上的,叫做小愛德華。
關卓凡派出的,是丁汝昌,以三品參將的身份,出任軒軍水師的總管帶。與丁汝昌一同在美**艦上實習過的一百多人,則分配到兩隻艦上,以水手、炮手和輪機手等身份,跟班學習。另外,又從克字團中抽調了兩名什長,各帶三十名步勇,攜帶槍械,登艦充作護衛,所用的名義,是將來萬一有接觸戰,防備長毛搶船之用。
這就算是“海軍陸戰隊”了吧?這些事,關卓凡不怎麼懂,也沒有人可以去問,只能自己這樣胡思亂想。
交接的程式和文書都做完,李泰國便帶著剩下的六艘艦隻,揚帆,向著天津的大沽口而去。關卓凡不僅特意備了兩份厚重的“程儀”,分送李泰國和阿思本,而且親到碼頭送行。艦隊離港。揮手作別。待到起轎回到衙門之後。便派人把丁汝昌叫了過來。
“丁汝昌。”
“在!”丁汝昌像標槍一樣,在關卓凡面前站得筆直。這幾天裡,他就如一個小孩子忽然獲得了夢寐以求的玩具,渾身充滿了勁頭。
“你還記不記得,去年十月裡,我們在武昌上船,船到江寧的時候,我問過你什麼話?”
“標下記得!”丁汝昌略作回憶。清楚地回答道:“老總問我,若是英法的兵艦,進入內河,跟彭玉麟彭大人的湘軍水師交手,勝負如何。”
“嗯,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標下說,只要有兩艘炮艦,則從上海到武昌,足以橫掃。”
“唔……”關卓凡不說話了,把手在案上輕輕敲著。
丁汝昌心說。未必大帥是要派我去掃蕩湘軍的水師?自然還是著眼在長毛的水軍身上。於是想一想,大著膽子說道:“老總。這兩條艦,最是適合在內河作戰,如果說要掃平江寧附近的長毛水軍,一定做得到!”
“哦?何以見得?”
“這是美國那位海軍提督,辛格爾頓,專門跟我說的。金臺號和百粵號,既用風帆,也用蒸汽明輪,船體寬,吃水很淺。如果是海戰,遇上風浪大的時候,船會兩邊搖擺,則總有一側的明輪,槳葉懸空,變成空轉,操控起來就不能得心應手。反而在內河湖泊,風平浪靜,可以一往無前,特別是艦首的主炮,威力無比,長毛水軍之中的任何船,都只要一炮,就能打得粉碎。”
原來如此,關卓凡又想起金臺號上那門“又大又粗又長”的一百一十磅艦炮來。
“可是長毛的船多,據說是鑼鼓一響,蜂擁如蟻聚,要是用接舷戰,來搶船,那怎麼辦?”
“接不上舷的,高度差的太多。”丁汝昌兩隻手一高一低地比劃著,替關卓凡解釋道,“而且哪裡容他近身?遠的開炮擊沉,真要行得近了,我們的船頭都裝有大沖角,又有明輪做動力,輕易就可以拿長毛的船撞碎了。”
“可是……”關卓凡盡力想著,要給他出難題,“長毛也有炮,要是幾十只船圍著我們,亂拳打死老師傅,那又如何?”
“老總,長毛的水師,標下再熟悉不過了,炮型雜亂,炮子的威力也小,準頭也是極差。”丁汝昌一點也沒被難倒,對答如流,“金臺號水線下面,包有銅皮,百粵號更是鐵殼船,就算被打中了,也只當是撓癢癢,一點不礙的。”
也就是說,中國自己的炮船,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