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好哇!”
北軍的營地也響起了歌聲,關卓凡聽著,居然也是這支歌子。
南北兩軍相互和應,愈來愈多計程車兵加入進來,歌聲愈來愈響。
南軍的軍樂隊終於奏完了這支曲子——但沒完,北軍的軍樂隊開始演奏,是另外一支曲子。
士兵們高聲歌唱,北先南後,歌聲很快又合在一起。
關卓凡細辯歌詞:
“德克薩斯有一株黃玫瑰,我多麼渴望去瞧上一眼。
從來沒有人能將她忘懷,但他們的思念不及我一半。
當我離去時她悲痛欲絕,那樣子真叫我心兒破碎。
一旦我能將她找到,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她是得克薩斯最嬌豔的鮮花,
她的雙眼就像鑽石,宛如露水般清澈。
你可以大談你的克萊門坦,也可以為你的羅莎麗獻上讚歌,
但那德克薩斯的黃玫瑰,卻永遠是我的最愛。
當那南風輕輕吹送,星空皎潔燦爛,
她獨自在夏夜的河邊徘徊徜徉,
我知道她依舊記得當年我們相逢,
我曾經許下諾言,再也不會離開她。
噢!現在我定要將她找到,因為我的心充滿了悲傷。
我們將彈起歡快的五絃琴,共同唱著舊時動聽的歌謠。
那得德克薩斯的黃玫瑰,將和我在一起到永遠。”
記憶深處的細流匯聚成河,很快洶湧成不可阻遏的怒濤,衝開那道封閉的閘門,在關卓凡的腦海中席捲而過。年少情事像過電影一般,一幕幕全上心頭。今夕何夕?恍惚中他覺得自己又穿越了一次。
除了對幾個最心愛的女人,他的心已經堅硬許久了,不如此,他又如何在血海權局中生存、挺立?可今夜,驚覺內心最深處那株沉睡的柔軟肉芽開始萌動。
他不敢轉頭,但眼角的余光中看見身旁的婉兒已淚流滿面。
關卓凡心中一驚:她多少是能聽懂一些英語的。
歌聲此起彼伏,南呼北應,怕不有上萬人?關卓凡想:這真是一群就要生死相搏的人嗎?
他抬起頭,厚厚的雲層中極隱約地透出一線月光,地上的河流卻依然漆黑如墨。
無論如何,天亮後,這條河水就會被染成血紅。
*(未完待續。。)
第二十章 開炮
天亮了。
這是一個陰沉的早晨,密雲千里,不知道會不會什麼時候下起雨來。
北南兩軍都一隊隊地開赴預設陣地。如果從傳教士高地的山頂俯視下去,可以看到無數條藍色和灰色的巨龍,密密麻麻地在起伏而廣袤的大地上蠕動。隱約的細碎的光芒在巨龍的鱗甲間閃爍,那是刺刀和青銅大炮的反光。
格蘭特和關卓凡的指揮部設在傳教士高地主嶺對面的一個叫“奧查德”的小山包上。奧查德丘陵和傳教士高地之間的較為開闊的地段,就是這次會戰的第一戰場了。
從奧查德丘陵往東南方看,傳教士高地的最高峰瞭望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那裡是敵軍的左翼,由軒軍第一師克字團、魁字團和第二師的先字團主攻。
謝爾曼部負責攻擊的傳教士高地的北端,這兒看不到。
奧查德丘陵的前方,左手邊是昆布蘭軍團的十四軍,右手邊是軒軍第一師洋一團、德字團和第二師的祿字團,這左右兩軍共同攻擊傳教士高地主嶺,南軍在這兒配置了最主要的兵力。
北軍的炮兵陣地設在整個陣地的前沿。在不到兩英里的距離內,北軍共架設了二百五十門大炮,密度相當驚人。其中,昆布蘭軍團架設了一百六十門大炮;軒軍架設了九十門大炮,軒軍的另一處炮兵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