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調整,確定後,後膛兩邊的炮手趕快操作炮尾的手杆。將炮身傾角調整到位。動作稍慢。炮長的問候就來了:“張!你的手長在了屁股上嗎?”
彈藥箱旁的炮手取出炮彈。這是定裝彈,即藥包和炮彈捆在一起,既方便也安全,而對面的南軍的彈藥,不少藥包和炮彈還是分離的。
彈藥經檢查確認沒有問題,交給站在炮口旁的負責裝填的炮手,他立即將藥包朝向炮尾,填彈入膛。然後由站在炮口另一邊拿著推彈器的炮手將炮彈推至膛底。
後膛兩側的炮手又得趕快行動,用一根長錐子透過火門插入膛底,刺破藥包,然後將拉火管透過火門插進藥包。
“準備完畢!”
“發射!”
大炮的炮口噴吐出一道長長的火舌,接著一聲巨響,火炮和炮手就被白色的濃煙包裹住了,巨大的後坐力驅使沉重的火炮向後方猛地滑動了好幾米。
關卓凡清楚地感到腳下的地面震動了一下,他心裡吼了一聲:我的第一炮。
接著第二炮、第三炮……北軍所有的大炮都咆哮起來,白煙籠罩了整個前沿陣地。地面的猛烈的震動,空中的巨大的聲浪。潮水般湧進指揮所,關卓凡只覺得自己逆潮而立。血脈賁張,身心俱醉!
以每秒305米速度飛行的12磅實心鐵球,像利刃插過紙張一般,穿透了南軍整個步兵連隊,毫不留情地撕裂和切割遇到的一切,頭顱、手臂、腿腳,甚至將人們的軀體一分為二,在南軍行進佇列中趟出一條條血肉模糊的衚衕。
在震動耳膜的炮聲中,無數呻吟和慘叫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飛行在空中的實心彈用肉眼都能看見,好像飛得很慢。一個南軍士兵下意識地舉起自己的步槍,想用刺刀撥開這個鐵球,然而巨大的動能把刺刀、槍身和他的半個身體一起扯得粉碎,接著繼續跳躍著往前滾,將後面的幾個士兵壓成爛肉。
雖然已經被打出了許多缺口,但南軍的佇列依然保持著原來的速度,繼續向前。
汗水從關卓凡的緊攥的手心滴下,他想:軒軍如果遇到這樣的炮火打擊,也能堅持到現在還不崩潰嗎?
北軍的炮火愈加熾烈,舉著炮刷的炮手加緊清理炮膛,螺旋杆伸進炮膛內猛攪數下,藥包焦黑的殘留物便被勾了出來。時已初冬,許多炮手卻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汗流浹背,炮長大聲吼叫,炮手也吼叫著回應和報告。
南軍山頂的炮火反覆修正彈道,持續向北軍發射,目標集中在北軍的炮兵陣地。一枚炮彈擊中了一座炮架,將之打得四分五裂,破片四濺,炮位上的幾個炮手當場斃命。另一枚炮彈擊中了大炮身後的彈藥車,引發殉爆,這個炮位的八名炮手無一生還,左右兩邊的炮位加起來也被炸死了十來個。
不過南軍炮擊的成果基本就止步於此了,並沒擴大多少,有的炮彈甚至飛進了自己的正在向北軍攻擊前進的佇列中。
昆布蘭軍團的炮兵,快的每分鐘一門大炮就打出去二到三發炮彈,速度竟不比前膛槍射擊慢。軒軍的炮手還比較生疏,但也不錯,平均一分鐘也能打出去差不多兩發炮彈。
在這種可怕的密度的炮火打擊下,南軍的陣形終於開始散亂,有計程車兵向後逃去。
但終有相當一部分南軍透過了大半個戰場,然後就加速奔跑,開始最後的衝鋒。
炮長們紛紛大吼:“換霰彈!”
一枚枚霰彈被射出炮膛。
12磅拿破崙炮用的霰彈,彈體是一種鐵皮做的圓筒,裡面裝了68枚鐵丸,巨大的內外壓力作用下,彈體在南軍士兵們的前上方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