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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部分

德海牽線搭橋,哪有你關貝子今日的威風了?

此時此刻,就記不起關卓凡從前給他的種種好處,因為與修園子能夠弄到的少則數十萬、多則成百萬、甚至可能上千萬的銀子相較,從前那些幾千幾萬的就不夠看了。於是越想越是不甘,一個人坐在屋角里哭了半晌。心中的鬱積無處發洩,便自然而然地興起了一個念頭——我能扶你起來,自然也能跌你下去!

這個念頭一起,把自己都嚇了一跳,不覺收起了眼淚,在肚子裡翻來覆去地把這個念頭思量了一番,卻又氣餒了。若是別的人,莫說是一個貝子,就是王爺,他安德海也敢鬥上一鬥。可是這個關卓凡。眼見得就是朝廷柱石,權傾朝野。連恭王都被比下去了,自己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太后面前的一名奴才,拿什麼跟人家去鬥?

把腦子想得生疼,也沒琢磨出一個章法,但畢竟無法釋懷,再也打不起精神來做事情,於是把長春宮的副總管太監叫進來了。

“李進喜,”安德海坐在暗處,讓李進喜看不見自己紅紅的雙眼,“我這會肚子疼得厲害,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不敢進去伺候了。今兒晚上宮裡歸你照應,你給我仔細著,若是出了什麼紕漏,我可收拾你!”

李進喜是跟安德海同一年進宮的,相貌生得樸實,當差極為小心謹慎,份外的話從不多說一句,因此雖不是安德海的死黨,但安德海對他卻很是放心。

“是,是,二爺您儘管歇著,身子要緊吶。”李進喜趕緊點頭應了,“要是有什麼病,可得養好了,安心多躺兩天。”

“呸!”安德海斜睨著李進喜,啐了一口。太監最迷信,最喜好討口彩的,自己的一個託辭,卻被李進喜說得如此晦氣,安德海的草包脾氣又發作了,“你才多躺兩天!合著指望我不行了,你好頂上這個位子?”

李進喜對安德海的頤指氣使、胡亂發作早已習慣了,因此也不往心裡去,只是把腰一彎,不說話了。安德海這才覺得氣順了一點,揮手叫李進喜出去了,把宮裡的管庫太監小成子叫進來。

這個“小成子”,年紀卻不小了,已經有三十出頭,平日裡活計做得不怎麼樣,但在偷奸耍滑、鑽次打探上卻是一把好手,而且年紀大,見識和心計都比別人要強,因此一直被安德海視作親信死黨。安德海的為人,既驕狂又刻薄,宮裡面的太監雖然對他當面奉承,但真正跟他走得近的,其實也只有這個小成子。

“二爺,”小成子覷著安德海的臉色問道,“今兒是怎麼了?”

“我心裡不痛快,”安德海搖著頭說道,“你換身衣裳,陪我喝酒去。”

“好咧,咱們上哪?”

“老地方。”

喝酒是好事,但看安德海的樣子,只怕還另有別情。小成子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單是二爺和我,也缺點兒意思,不如把老明也喊上?”

這兩年安德海的權勢漸增,因此自然有替他辦事的人。在家裡,是他叔叔安邦太替他管著,在宮裡,是這個小成子,而內務府的一個六品的筆帖式,叫做明山的,則是負責替他在外面奔走的。這三個人,便算是安德海手下的“三駕馬車”了。

於是由安德海派了一個蘇拉,先到內務府去找明山,他自己和小成子換了便衣,到敬事房領了條子,從角門出宮,繞到了內務府北面的一排平房,進了一家叫“春山居”的館子。

進了門,早有跑堂的忙不迭將二人請進了最裡面的一間包廂,明山卻早已等在房中,連菜都已經叫好了。

安德海跟明山點點頭,將帽子隨手一扔,大刺刺地坐了,不管不顧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