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笑道:“爺還沒有回來!”說著,給梁掌珠上了一杯熱茶。
燕地地氣候對從小在江南長大的梁掌珠來說,實是太冷了些。
她喝了一口熱茶,覺得人舒服多了,就吩囑身邊的人:“快,快去把爺叫回來。有急事相商!”
“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梁掌珠的話音剛落,劉右誠就撩簾而入。
他臉上微紅,還透著熏熏的酒氣。
梁掌珠忙支了身邊的人出去,起身給劉右誠打水洗臉。
劉右誠用熱毛巾擦了擦臉,笑道:“這麼急著找我……可是燕國公府又交了什麼差事!”
說實在的,這幾年在燕地做生意。總體來說,還是件令人愉快的事。除了明面上每年要繳的稅賦和帳面下每年固定孝敬齊灝的錢外。並不象在熙照那樣處處盤剝,這讓劉右誠對燕地非常地有好感,他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當初冒險來雍州搭上了齊灝這條線,可能是自己這一生做得最大、收益最豐厚的一筆買賣。
“少夫人想和我們做踏布生意!”梁掌珠簡短地道。
劉右誠也怔住了。
“你問清楚了沒有,是少夫人想和我們做這生意,還是齊家想和我們做這生意!”
梁掌珠苦澀地笑了笑:“這又有什麼區別。反正是從我們這生意中淘銀子。具體的生意我沒有經手,所以也不敢當時就答應少夫人……你就趕快讓幾位帳房算算帳吧,看能勻出幾份利來,我們心裡也好有個譜。”
劉右誠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叫帳房算帳去……你收拾收拾,我們等會再去一趟燕國公府。”
劉氏夫妻連袂而來地時候,顧夕顏正在進行的她的“每日一行”,在德馨院和賢集院之間的林子裡散步,聽到杏雨來稟,她怔了怔。沒想到劉家竟然會這麼重視這件事,夫妻兩個都來了。
難道是有什麼誤會?以為她是想著法子要銀子不成?
顧夕顏在心裡嘀咕著,回了松貞院。在梨園的暖閣招待了劉氏夫妻。
劉右誠夫妻坐在屏風前和顧夕顏說話。
“少夫人,您的意思,拙荊已經跟我說了。”劉右誠笑道,“我聽了,也給夫人盤算了一番。我們這踏布,五文錢一匹。一匹可以給七尺的男兒做兩套衣衫,如今燕國公府出地價是每套冬衣十文錢,春、秋衫每套七文錢,這其中除了內襯、絮的成本,每套可淨賺一文二,也就只是個手工錢了……依我看來,如果少夫人想做生意,不如別選一樁更好。說起來,我們劉家現在正在和高昌的姚家做木材生意。高昌的鐵木。是做船板最好的材料。從高昌運到熙照,一進一出間。本金不過千兩,獲利卻要翻三番……”
屏風後面就傳來了輕輕的碰瓷聲。
劉右誠知道這是放茶盅的聲音,他微微頓了頓,打量著裡面的反應。
果然,屏風後面就傳來一個甜糯的女聲:“劉老爺帳算得真細。你不如幫我算算,如果我要做這針線班子上的生意,一年可以獲利多少。”
劉右誠顯然是有備而來,道:“從目前跟我接觸地幾家的需要量來推斷,一年估計也有個四、五千兩銀子的賺頭。不過,這種生意,一向是不會只在一個地方,只給一家做……怕地就是有人因此而推斷出軍士的數量……”
如果真如劉右誠所言,一年四、五千兩銀子的賺頭,也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啊!
看樣子,自己考慮還是太簡單了些……這件事,恐怕最終還是需要得到齊懋生的支援……
想到這裡,顧夕顏就更加決定了要把梁掌珠爭取過來的念頭。
“這件事,是我想的太簡單了。聽劉老爺這麼一說,真是勝讀十年書。”顧夕顏笑道,“關於劉老爺的提議,我再好好的想想……”
話已至此,也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