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語聲一頓,君湛然抬起頭,“這其中包括整個霧樓,包括肖虎,包括駱遷,也包括——”
“我。”為他說完,南宮蒼敖抬起他的臉,“你非要這麼繞著彎的告訴我你擔心我?”
“是不是不這樣做,你就說不出口?”手指在他臉上摩挲了幾下,南宮蒼敖俯身,由幾分調笑。
君湛然按住他的手,“要算自作多情,你屬第一,無人敢稱第二。”
雖然這麼說,卻也沒有再加反駁,捏著南宮蒼敖手腕,手指緩緩動了動,輕蹭著他寬厚的手掌,視線移動到窗前,忽然掠過一陣暗光,“是不是我不說,你就打算讓外頭的人就這麼看下去?著出戏很好看?”
指尖一抬,勁風彈射,窗戶倏地開啟,外面有人“哎呦”了一聲,“樓主,是我!是肖虎啊!”
南宮蒼敖俯身摟住他的肩膀大笑起來,“肖虎不信你安然無恙,我就讓他自己看看,你可不要誤殺了你自己的手下。”
門一開,肖虎大步走了進來,撲通跪下,“屬下參見摟住,樓裡的弟兄都安好。”
“嗯,我知道。”讓他起來,君湛然也沒顧慮這時間這地點略有不對,散下的發還被南宮蒼敖的手指纏繞把玩,對他訓斥道:“以後做事不要這麼鬼鬼祟祟,要是再有下次,我廢了你的眼。”
早知道這兩人的關係,如今眼見為實,見他們之間的氣氛已不若原來那麼緊繃,雖然不知道發生喪命,但肖虎還是非常慶幸,經過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只要樓主與鷹帥之間和平共處,攜手共度,還有什麼難關過不了?
這會兒工夫,肖虎已經想的很遠,南宮蒼敖只見他對著君湛然有些發呆,也不知道想什麼,便讓他下去,命人拿來洗漱用具,讓剛起床的人洗漱。
經過這番休息,君湛然的面色已好了許多,完全看不出是從塔樓生死間內出來的人,等他洗漱完畢,和南宮蒼敖一起用了早飯,整了衣衫出去,外面已是另一番景象。
被人抱著行走到底不雅,也有失尊嚴,南宮蒼敖考慮的周到,令人拿來曾給君湛然備用的輪椅,將他推出門去,到了議事大堂門前,只見黑壓壓的一片人,全是霧樓所屬,見他們樓主安然端坐,駱遷當下上前跪拜。
“見過樓主!”在他身後,眾人跟著跪下,齊聲高喊。
雖然知道這裡是鷹嘯盟能,他們樓主理所當然不會有事,但想起那日鷹帥的臉色,還是有些後怕,多少都會為眼前所見而感到高興。
不管如何,看來兩派之間的誤會已經消除,否則樓主的神情不會如此平靜,還顯得有些愉悅。
要知道,在霧樓裡的時候,他們樓主可少有這種堪稱愉悅的時候,再看他身後,鷹帥扶著他的肩站立一旁,樓主身下的座椅便是被他推出來的,有誰有這個資格讓鷹帥親自動手服侍,答案只有一人。
全然不知兩人的言行已讓屬下好好端詳了幾遍,得出了好些結論,君湛然斂目想到,在鷹嘯盟中響起的是霧樓所屬的跪拜行禮,也不知被別人聽了會是什麼感想。
斜眼看了南宮蒼敖一眼,他身邊的男人似乎完全不介意,又儼然是全權代表般的,讓他們起來。
“起來吧。”站在君湛然身後,他代為下令,霧樓的人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紛紛領命站了起來。
到底是經過結盟儀式的,江湖人最重信譽,溫如風那日便見了塔樓裡的情景,知道兩人關係,正尋思著是不是要擺上幾桌,好好和霧樓的人拉近一下關係,鷹嘯盟的大門忽然被人猛烈敲響。
裡面的人一起轉頭,大門開啟,有人急匆匆闖了進來,“鷹帥!大事不好,南宮將軍在邊關處事不利,被陛下撤了職,還要軍法處置,他連夜逃了回來,無處可去,現在正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