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煌德對這些話並不感到高興,“切莫大意,你知道這個君湛然是誰,能活到今日,決不能小瞧了他,還有南宮蒼敖,他也不是易於之輩,朕本該早些將他了結,可惜南宮世家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這次一併解決了,可惜偏偏讓他們走脫。”
恨不得這兩人就在眼前,即刻能下令將他們處決,平康皇煌德緊緊繃著臉,“那些個姓南宮的雖然也有幾分妨礙,但不足為懼,唯獨著二人,朕之大夏全是因他們所為而到眼前這般地步。”
他踱了幾步,語聲陰沉,“社稷不穩,於國不利,皇糧被劫,國庫損失,這些事已鬧的人盡皆知,若不將他們拿下,朝廷的臉面還往哪裡擱?!朕又何以服眾?!”
啪,一拍案,平康皇面露猙獰,大皇子煌炫低低垂著眼,沒有接話。
昭陽殿中只餘下鐘樓之聲,靜謐之中透著壓抑和詭秘,平康皇喘了幾口氣,慢慢平靜下來,“總之你知道該怎麼做,下去吧。”
“兒臣遵命。”躬身退下,煌炫到了大殿之外才起身,拂了拂袖,離開了昭陽殿。
殿內一片寂靜,只留下皇座上的平康皇對著眼前厚厚的一摞奏摺,他卻無心於此,沉著臉獨坐案前。
一手從座下的扶手上撫過,這個皇位,得來不易……本以為能高枕無憂,沒想到他竟低估了君湛然。
煌湛已死,總有一日,君湛然也必須死!
遠在凜南的南宮蒼敖與君湛然並不知曉平康皇此刻的震怒,但他們離開夏國的第一天起,便清楚那煌德定會大發雷霆。
這也是他們的目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是霧樓的行事之風,南宮蒼敖也一向如此。
不過眼下,他們已顧不得皇城之中如何,初到凜南,有一堆人要安置,雖然未在城中被通緝,但總是不要過於顯眼為好,在這方面南宮蒼敖十分謹慎。
他再也不想重新經受一次和那天同樣的驚嚇了,“下次你再這麼嚇人,我就直接跳下崖去,看是我擔心你,還是你擔心我。”
聽見南宮蒼敖的這番話,君湛然也不辯解,“行啊,你也跳下崖來,大不了我們一起做一雙孤魂野鬼。”
“湛然這是在邀我與你同生共死?”南宮蒼敖來了興致,“有句話叫做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什麼生生死死,在我看來,不過如此而已。”曾死過一次的人對耳邊的細語如此回答,“生也好,死也罷,但求無愧於心,無悔於世,若有一日真要我死,能和你同去倒也不錯,至少黃泉路上不會寂寞。”
淡淡語聲,說的平靜,微翹的嘴角上揚起幾分冷魅,而今的君湛然在不掩飾心中的想法,經過斷崖一役,他不必再隱藏身上最大的秘密,便如搬開了一塊巨石,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
吐露的話也變得輕快起來,慵懶的靠在軟榻上,室內一座銅爐燒著炭火,窗戶微開,隨著寒風吹入幾許冷梅淡香。
這裡是西凜城中一座獨院,初到西凜城,南宮蒼敖便命人悄悄將此地買下,他們一行人多,若各自去往客棧,聯絡不便,更要防著人多眼雜,不如一勞永逸,直接找個自己的地方,若有什麼行事也方便許多。
南宮世家其餘諸人被安排在院落深處,有專人保護,經過一路之上的逃亡,又深受打擊,南宮年的身體大不如前,在其他人的陪同下安然靜養。
這邊的房間裡,南宮蒼敖正在個君湛然換藥,已請了大夫看過,君湛然只是皮外傷,傷口雖深,卻未傷及筋骨,已算幸事。
難醫的是他多年以來久坐不起,雙腿肌肉萎縮,要恢復尚需時日,君湛然早有心理準備,並不覺得如何,只要能夠站起,就算他的雙腿一時半刻不能完全復原對他也沒什麼影響。
“真不知道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