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小女孩反而有些戒備眼前這個來救她的人。
“我……你便叫我做大哥哥吧,”他搖搖頭,心想這孩子才十歲,斷不會知道楚雲煥這號人物,“你爹孃叫我來救你,我會把你安全送回家。”
“我爹孃呢?他們怎麼不來?”對於小孩子來說,世界的英雄與靠山只有自己的父母。
“盟主和夫人還真是俠義為懷,為了國家社稷,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放得下。”如傾輕哼一聲。
楚雲煥狠狠瞪她,低下頭思忖,該如何向這個小娃娃解釋清楚,又不會傷了她的心。岳飛將軍自十月十三日被逮捕入獄,如今已兩月有餘,近日有密報說聖上要秦檜在這幾日將他就地正法,而莫盟主身為武林之首,不能坐視不理,便冒大不韙攜妻子前去救援。說是救援,實則劫獄,生死難料。可沒想到,玉鸞宮這個以狠辣著稱的邪宮居然會趁機將他們的次女擄走以威脅武林。
楚雲煥與莫家倒是有些家族淵源,他的父親與這孩子的父親莫乾坤曾是同門師兄弟,只是他爹孃英年早逝,對於這親情之事不免敏感。
雲煥噓了一口氣,“你爹孃趕去救一位伯伯,如果沒有他,只怕我們連這半壁江山都會不保,”他憐惜的拍拍她的頭,摟她在懷中,“有大哥哥來救你,保護你,其實也沒什麼兩樣!”
女孩兒與他複雜滄桑又不加掩飾的憐愛目光對視,忽的眼波流轉,一絲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視線停在他髭鬚微青的下頜上,燦爛一笑,牽住他的手,“大哥哥,你保護我。”
楚雲煥微微一笑,揉揉她的發,領她轉身便走。
身後如傾一聲悶咳,血絲順著嘴角湧出,雙腿一軟,倒在地上,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
“如傾姐姐,”女孩兒跑回來,面露懼色,搖著她的肩,“你怎麼了?”轉而回頭,“大哥哥,快救救如傾姐姐,我不想她死。”
“就算她現在不死,回去也沒有活路!”楚雲煥腹誹,江湖中人視玉鸞宮有如猛獸鬼怪可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不只殘害無辜,就是對自己沒有完成任務的門人也冷酷對待,只怕現在這般死法對她來說已經是走了大運。
可畢竟當著一個十歲的小孩子面,他不能這樣說。楚雲煥走回來,蹲在如傾身旁,封住她商曲、神藏二穴。
“你走開,不用你假好心,”如傾怒聲道,身子一顫,雙眼暈溼,“你殺了我吧,我師父玉辰長老就是死在你手下。”
楚雲煥沒有回答,也沒有理會她的反抗,冷漠視之,見她激動,心底一絲奇異,眼神卻柔和下來,“我不會讓你死的。”突然抬眼看著女孩兒,不羈的笑容洋溢著寵愛,“小妹子不想你死,我就絕對不會讓你死。”
月明星稀,烏鵲驚枝。
如傾傷了著實不輕,為了照顧她,楚雲煥送小妹子這一路居然走了大半個月。
他坐在客棧的後院,手捧一罈酒,瀟灑不羈,仰頭便是一大口。對月獨酌,眼中蒼茫,想起小妹子的話,“大哥哥,人生在世能得幾時逍遙,不過是晚回家幾日,卻能與大哥哥、如傾姐姐行走江湖,真是快活得很呢!”不禁失笑。再想起朝廷社稷,他輕哼一聲,心灰意冷。
“怎麼睡不著嗎?”如傾不知不覺走到他身邊。
“對啊,這煙雨樓的酒是越來越難喝了,還貴的要命。要說這天下我最看不上的便是這個煙雨樓!”楚雲煥哼哼笑著,吞下一口酒,才緩緩沉吟,“莫伯伯沒能救的了嶽將軍。”
“世道便是這樣,即使今日不死,明日又能如何!”如傾淡淡的回應。
“你在說你自己嗎?”楚雲煥眼中一絲不羈笑意,挑釁道。
如傾狠狠瞪著他,眼神漸漸柔和,支吾著,“不是,只是感慨,我師姐們,師父。”
“玉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