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綿,帶了點軟,帶了說不出的惑。
刀光下那樣冷淡平靜的神情,魅惑得讓人捉摸不透。不由得讓人恨,讓人妒。
屋外的男人卻是惶恐。魔族是奴隸,毫無尊嚴可言的奴隸,連人都算不上。可是私藏奴隸也是重罪。一直以為這人是啞子,明明只要他不開口,任著那人打完罵完辱完,這事就會好端端的過去。可他偏偏要露出頭來,惹怒那人。一時間只恨他多事。萬一收留了魔族的事要是傳了出去——
眼見著父親無動於衷的麻木表情。水滴心裡邊恨念一起,手下掙不脫,張口便狠狠向父親手上咬去。乘著吃疼鬆手的時機,掙脫出來,撲進門去。昏暗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便被那人反手一把抓個正著。
他一鬆手,婦人連驚帶怕,卻是全身脫了力,哭坐在地上。大夫手裡邊抓了掙扎不休的水滴,也不再理會婦人,把手裡邊的刀一橫,架到了水滴頸上,反臉獰笑看他。“好啊,我放過她。”
婦人得了這一句,想要逃開,又看看被掐在掌中的水滴,心下不忍。那人也是不耐,兇惡的神色看過來,婦人驚慌莫名,當下也是顧不得,連爬帶滾地逃出門去。
水滴卻是全然不懼架在頸上的刀鋒,不住的拳打腳踢。張口便又要咬來。大夫手一翻,給了他幾刀背。水滴也是倔強,也不叫一聲痛,反而撕打不休。那人本不是善類,心裡一惱,下手更重,一手鬆開水滴,幾記拳頭下去,將水滴丟開在一邊,看著他四下裡掙扎,卻是再也無力爬起,這才回身過來看向這魔族的奴隸。
“他只是個孩子。”他只淡淡掃了一眼,低低道了一句,不再說什麼。知道說也是白說,眼下他只能盡全力地積攢著每一份力氣。水滴還能掙扎,應該不要緊。垂下了眼睫,不再去看。只有幽幽長睫微微顫動,像是想要振翅而起的黑蝴蝶。凌凌地可愛。
“孩子又怎樣?你若是不乖乖的——”話說到此,不由得怔了一下,自己為什麼會有一絲恐懼?看得散亂一地的藥瓶,想來這孩子偷藥是要給這魔族用的,只不過是不湊巧拿到了別的重要的東西。而且看這人的氣色,也是非傷則病。說話間都有明顯的氣力不繼,不論是傷是病,都應該很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般的平靜卻反而叫他有一絲不知名狀的畏懼。
總覺得不用這孩子作為人質,心裡邊總是不踏實。雖然眼看著他明明連動一下的氣力都沒有般。
看到剔透眼中微微憤怒的光澤,他卻快意,先過去撿了那黑色瓶子,尋了燭臺點上,放在一邊。轉身將門掩上。也不去理會那家人,想來也沒有膽子來壞事。回頭見他還靜靜地坐著,伸手提著他手腕就拽了過來,扔在被褥之上,他整個人輕得了無重量般,心下恐懼自是放下一重來。
眼見著他無力反抗,神色卻肅殺憤恨。獰然一笑,左手將刀架向水滴,“你別忘了——”
看他臉上忿然,卻又只能順從,大夫那令人厭惡的臉上便露了三分得色。一手撕開他的衣襟。
螢螢燭光之下,纖細的鎖骨落入眼中,衣襟下一方肩頭一覽無遺,他雖然纖細,卻是瘦不露骨的。身材極為均勻。細膩瑩玉的肌膚,幾近透明般的無色,宛如上好的絲綢。
大夫卻不敢大意,將他上上下下搜個遍——魔族雖然向來逆來順受,但那般隱忍之下的驍勇,他也知道要防備著的。仔細搜了一遍,確信了沒有任何帶有威脅的東西,這才真正放下心來,把那一絲不安放在一邊,看著眼前的人冷冷的神色間的那絲忍辱,卻叫人心猿意馬。伸手抓住線條柔和的下頷。強迫他抬起頭來,直視著自己。
“你要怎麼任我處置?”觸手細滑冷涼,貪婪而放肆的審視著眼前細緻已極的五官,眉眼,鼻尖,嘴唇……
話沒說完,本來持著刀的手卻將刀棄開,迅速的捉住他的手。他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