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紀夫人不想讓你知道,她很瞭解那些檢測。如果她不想讓你知道,完全能夠裝出來沒事的樣子,也能瞞過那些醫生。”
畢竟溫棠曾經當著蘇澤的面把測表的分數控制在她想要的範圍內。她是一個聰明的人,卻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所以蘇澤才一直強調讓溫棠告訴他真實情況。
紀辭年靜默地站在蘇澤面前,脊背卻痛苦地彎下了幾分,茫然地盯看著地上的瓷磚。
蘇澤看著紀辭年的模樣,嘆息一聲。
——
林輝並沒有等到紀辭年,他給紀辭年打了電話,紀辭年卻一個都沒有接。
暮色圍攏過來,紛飛的雪從灰暗的天空中洋洋灑灑地落下。
大雪鋪到路上,行人在上面留下了一個一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雪花落在男人挺拔脊背上,彷彿有千斤重,壓在他的身上。
這個男人實在有些惹人注目,出眾的容貌讓他在人群中格外明顯,但他的樣子卻很奇怪。
雪下的那麼大,他並不撐傘,任由雪花落在肩頭,眼神空洞,無聲無息地走著,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周遭人聲喧鬧,他卻像是處在一片寂靜中。
黑暗,冰冷。
天色越來越黑了,他一步一步像是走進了黑夜,曾經溫暖的體溫漸漸散去。
雪花落在睫毛上,掉進眼睛裡,又融化成冰冷的水,從泛紅的眼角流出。
行人早已趕回了家,黑暗空曠的路上只有紀辭年一個人的身影。
紀辭年停了下來,蘇澤的話還在腦中縈繞,他的嘴角苦澀的扯了扯。
他怎麼能沒有發現呢?她該有多痛苦……
冰冷的空氣灌入肺中,像是一把鋼刀紮在胸口,豁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冷風呼呼地從這個洞中刮過,把心臟撕扯得生疼。
紀辭年難以忍受地彎下了脊背,凍得冰冷的手捂在胸口上。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
世界處於一片暈眩中,眼前是黑暗的一片,他漸漸閉上了眼睛,倒進了一片雪中。
悄無聲息,連呼吸都變得輕淺。
許久之後,有人影漸漸靠近,攬起了地上的紀辭年,將冰冷的他抱在懷中。
向來是他的體溫較高,在寒冷的冬日裡將溫度傳遞給溫棠。
溫棠看著意識不清地睜開眼睛的紀辭年,嘆息了一聲。
“所以我才不願意告訴你啊。”
她抱緊了紀辭年,柔順的頭髮灑在他的臉上,身上的溫度傳遞給了紀辭年。
“告訴你,你就只會怪自己。”從溫棠的口中撥出了一口白氣,輕柔的聲音帶了幾分責怪,“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她的聲音有了幾分哽咽,一滴滾燙的淚落在了紀辭年的臉上。
“活得這麼累幹嘛,傻子。”
:()惡毒女配今天也在作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