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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懸月道:

“怕是……來不及了。”

我急得直跳腳,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文墨玉肩膀使勁搖晃。

“你倒是把話說完啊啊啊!”

文墨玉白了我一眼,大有“你連我都色”的鄙視之情:

“真正的毒藥在安陵小子的酒杯上,這酒水裡,玄玥根本就沒奢望你真能下藥,不過如此跟你周旋以免你誤了大事。玄玥說——”

聞及此,我哪還有功夫聽文墨玉說完,一把推開他就往前廳奔去,只聽後面傳來文墨玉著急的“喂喂”聲。那速度,別說牛翔,怕就是“鳥翔”也沒我快了。

待跑到前廳,本公主來不及喘一口氣,就瞅見小笨蛋正站在大廳中央,似剛慷慨激昂演講完,手中舉著酒杯就要往下灌。

說是急那時快,本公主不顧三七二十一撲上去就是一拍,只聽“啪”的一聲,銅器酒杯落地,與大理石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於此,我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日後這恩情,我定找小笨蛋討回來。

念及此,我嘴角上揚地抬頭。這一抬頭,才發現剛才真是……不拍則以,一拍驚人。

一屋子賓客都似被點了穴,表情迥異地僵硬在原地,目光齊刷刷地向我這邊射來,如果眼神可以刺人的話,我已經千瘡百孔。就連我身旁的小笨蛋,也滿臉抽搐地凝視我,我面上過不去,只得轉頭。

可這一轉,才又驚奇地發現,安陵然身邊還站著個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姑娘,此刻,這位千金也是花容失色,面帶難色地看我。

頃刻,終有人反應過來,湊到我們三人面前期期艾艾地喚了句:

“公主。”

我感激涕零,琢磨著終於有人幫本公主下臺階了,便隨口應道:

“在。”

可這麼一應,又惹來白眼連連。我搞不清楚狀況,正撓頭思索哪錯了,剛才喚本公主的僕人已經神氣十足地湊到了漂亮千金跟前,故意朗聲道:

“公——主——可受驚嚇了?”

“………”

本公主呆若木雞,在風中凌亂搖擺。

這僕人一看就是勾心鬥角的宮中嬤嬤,一點也不比上穆王府小打小鬧的可愛下人,當著本公主的面,故意把“公主”二字拖得又長又高。

這,這……虎落平陽被犬欺,我卻是遠嫁洛雲被狗吠。

此刻,賽月公主約莫也回過了神,低頭嬌羞地擺弄著手中的酒壺。我見狀,才反應過來剛才我出現得是多麼恰到好處,表現得多麼失態尷尬。

彼時,安陵然不知在廳中對賓客們說了什麼話,滿屋歡樂,賽月便被賓客們慫恿著起來給安陵然斟了杯美酒,正是郎情妾意,流光輾轉。我卻如西方故事裡的黑色巫女,突然而至,狂風黑霧中席捲入屋,一掌拍掉了這杯充滿綿綿繾綣的酒水。

什麼夫妻恩情、相敬如賓全被這麼一拍,摔在了地上,如這酒水,撒了一地,再也無法覆收。

那宮中嬤嬤又在耳邊咋嚷了句什麼,賽月終於有了反應,抬首柔媚一笑道:

“不打緊的,我再……再斟一杯就是了。”

聞言,我突然覺得,有大風颳了進來,本還在風中凌亂搖擺的我被風颳倒在地了。

一般故事裡的公主不都是刁蠻、任性、不講理的嗎?

為什麼我狠狠拍掉了賽月斟的酒她不哭也不鬧?若是如此倒還好的,我可趁此機會落荒而逃,可現在這和樂局面,我理當如何?

我偷瞟安陵然,他竟連個眼角也沒剩給我,一雙桃花眼全神貫注地看著賽月,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