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心裡總有種淒涼的感覺,但他並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田村 石蘭 劉棟(2)
現在的他是名正言順的十三師宣傳科新聞幹事了,他要理直氣壯地去找一次石蘭。新聞幹事的任務就是採訪,在採訪中發現新聞,時間上也很機動。
那天下午,劉棟把自己全副武裝了一番,脖子上的照相機是不能少的,這是新聞幹事的武器,筆和本也是不能缺的。於是,他挎著相機,夾著本子,出現在師醫院的樓道里。在護士值班室,他輕而易舉地看到了正值班的石蘭,石蘭也是一副工作的打扮,一身白大褂,胸前掛著雪白的口罩。
石蘭一抬頭看見他,驚奇地問:你怎麼來了?
他晃一晃脖子上的相機說:我看看你們醫院有沒有什麼新聞,順便也來看看你。
石蘭衝他唇紅齒白地笑一笑:值班室裡沒有病人。劉棟就走進來,身子靠在值班室的桌子上。
劉棟小聲地問:下班後你幹什麼?
石蘭望著他不解地道:沒什麼事,怎麼了?
劉棟拿出兩張早就買好的電影票,在她眼前晃了晃說:我想請你去看電影。
石蘭就更加吃驚:你請我去看電影,不怕人家說三道四了?
劉棟很老練地說:怕什麼,咱們現在都是幹部了,來往也是正常的。
石蘭不笑了,她一本正經地說:票你送給別人吧,我沒空。
劉棟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石蘭很快又去忙別的事了,劉棟訕訕地在那裡站了一會兒,才轉身走了出來。出了師醫院,他心裡有些空蕩,也有幾分失落,他原以為約石蘭出來看場電影是輕鬆的事,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灰。他停下腳,回頭望了一眼師醫院,此時,他的心裡灰禿禿的,那種看不見摸不到的壓抑感又一次讓他感到難受。他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離開了師醫院。
身份的變化,讓劉棟的自信心大增。在愛情的問題上,他做好了勇往直前的打算,他不信自己會追求不到自己的幸福。這麼想過後,劉棟又挺起了腰桿,鏗鏘有力地向前走去。
石蘭此時對劉棟的看法已經發生了明顯的改變,當初,她和劉棟來往,完全是興趣和好奇使然,一個新戰士在新兵連還沒結束,就在軍區報紙上發表文章,這一點深深地吸引了她。隨著時間的流逝和自身的變化,這種好奇漸漸地消失了,籠罩在劉棟身上的光環也隨之淡去,而發生在護訓隊劉棟跑步的那一幕,完全是她心血來潮時的一出鬧劇。
後來,透過對劉棟的進一步瞭解,她發現自己和劉棟根本不是一類人,究竟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清楚。她和他只能在交流文學作品時才能找到共同點,更多的時候則是無從談起,他甚至會讓她感到一些沉重和壓抑。劉棟整天板著個臉,既不幽默,又缺乏陽光,彷彿所有的不幸和責任都落在了他的肩上,和他在一起,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相反,她和田村交往時就沒有這種感覺,輕鬆愉快,內心總會湧動著一種激動和朝氣。
那天晚上,楊佩佩帶田村去她家,她是知道的。父親征求她意見時,她既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嘻嘻哈哈地衝父母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保媒拉縴的。
從內心裡說,她是渴望見到田村的,她希望透過這樣的方式,把兩人之間的窗戶紙捅破。為了田村的選擇,她放棄了留在軍區門診部的工作,毅然選擇和田村在一起。
她和田村之間的窗戶紙倒是捅破了,可田村卻沒有主動來找她,這讓她有些不解,也有幾分失落。
星期天,石蘭來到了師部大院。她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很容易地就見到了田村。田村正在和一個戰士談心,他們坐在籃球場上,這時,田村也看到了石蘭,他站起來,沖走過來的石蘭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