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不明所以,重新給周徹打去電話。
他終於接了:“我剛要打給你。”
“你做什麼了?”
“拿錢解決了。”
白夏怔住:“怎麼解決的?”
周徹說起這兩天交待給林誠的事情。
林誠一開始聽到他的建議,便直言說可以不用這麼麻煩,直接拿錢解決問題就好。
因為周徹的辦法是抓住人的畏懼心。他設計讓趙淑芳撿到一筆五十萬現金,的確如周徹所料,趙淑芳沒把這筆錢歸還到派出所,而是悄悄帶回家,又不敢存銀行。
周徹這時在周圍安排失主四處尋找這個裝著現金的行李箱,打聽到趙淑芳家裡。趙淑芳連夜帶著兒子逃到了西北,投奔了一個朋友。
林誠覺得這種做事風格一點都不像周徹平日裡的殘酷。
周徹握著手機:“你現在給你母親打電話,告訴她你借同事的車子撞傷了人,需要賠償,並且說你看見她撿到了那個行李箱,照片我已經發到你微信裡了。”
周徹的聲音低沉鄭重,白夏聽得發怔,直到他問“在沒在聽”,她才反應過來:“就這樣,她就不會再來找我了嗎?”
“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再找你。”
白夏掛了電話,看見微信裡一張照片,趙淑芳提著一隻很顯眼的橙黃色行李箱回到家門口。她重新給趙淑芳撥去電話,按照周徹的意思說完,趙淑芳惱羞地責怪她:“你怎麼把人給撞了,你這是要坐牢的!”
“現在只要有五萬塊錢別人就不送我去坐牢了。”
“我沒有錢。”
“媽,你回家那天本來我想跟你道歉的,我一路追你,發現你撿到一個箱子,也看見失主在到處張貼告示,那個裝著五十萬現金的行李箱就在你手裡。”
“要死啊,你小點聲!”趙淑芳最後猶猶豫豫地說,“不是我撿到的,我把你給我的一萬還給你,這件事你別再提。”
那頭迅速地掛了電話,白夏感到心涼,但更多的是一種解脫的感覺。
她打給周徹:“解決了,我媽肯定不會給我分贓的,有了這筆錢,她以後不會再找我,老家她估計也不敢回了。”
周徹道:“夏夏,你記住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以後別為這種事哭,哭得真難聽。”
白夏失笑:“可是我好像又欠你了。”
“我們之間,不說欠。”周徹道,“我明天回來。”
“明天?”白夏怔住,“回來還走嗎?”
“不走。”
白夏抿起唇角,想起什麼:“我看結婚證上,你的身份證號碼好像寫著四月六號過生日,是陰曆還是陽曆啊?”其實她一直都記得,只是不想表現得太過主動。
周徹道:“就是後天。”
“真的?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白夏算著時間,“正好是週六,我明天上完課早點回家,你幾點到啊?”
白夏心情很好,第二天上完課便早早跟司機回到周家。她想給周徹一個生日驚喜,讓小顧找到一家婚紗攝影公司,預約了攝影師明天上門為她和周徹拍婚紗照。
她記得他上次在電話裡提到,他們沒有合照。
周徹的航班在晚上,但沒告訴白夏幾點鐘到家裡。她自己坐在空中花園裡,透過玻璃牆望著樓下,一直在等。
直到車燈透過斑駁的樹林漸行漸近時,她才歡喜地衝下樓。
周徹原本是想給白夏一個驚喜的,但如今差不多能掌握她的性格,知道她一定會等著他。車子駛進大門裡,他下車後望見二樓的燈光,輕輕抿起唇,穿過迴廊。
白夏就站在迴廊下,春風裡的花香夾雜著少女身上的體香被送到他鼻端,他望著眼前笑得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