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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之恩了,所以,現在想恢復自由之身,回去燕國舊地,闖一番事業。

見苻堅不答話,慕容垂又補充道:“末將怎麼來的,自然也會怎麼離開。”言下之意,不會帶走秦國的一兵一卒。

苻堅明白,眼下這種時候,能象慕容垂一樣,不存擁兵自立之心,只想全身而退之人,哪裡還有第二人呢?

他長嘆一聲,道:“也罷,將軍能送來這三萬兵馬,我已是心存感激。將軍去意已決,我也不便強留。”他此時換稱慕容垂為將軍,顯是已經同意了他與秦國脫意干係的意思。

二人又舉盞,對飲三巡,以慰即將到來的別離。

城門再開之時,苻堅立於城頭,只見慕容垂帶領著,從燕國起就跟隨在他身邊的幾百名親衛部曲,絕塵而去。而城外的三萬軍眾皆齊聲高喝:“恭送將軍!。。。。。。”聲震天地。

這些日子以來,北府軍在壽陽城內修憩、整頓,以便擇日回朝領功。而謝玄、容樓二人卻象是突然失蹤了一般,再瞧不見人影。

原來,大仗已結,謝玄一反以往對軍中事務的謹慎態度,把所有權力都交給了劉牢之等人,只躲在臨時的帥府內,和容樓一起逍遙快活,肆性而為,享受著明知不會長久的相聚時光。白天裡,他們彈琴論劍;入夜後,他們把酒言歡。二人醉了一場,又一場,場場都是儘性豪飲,次次都是爛醉如泥。二人幾乎把能說的,能談的全都說了個遍,談了個光。唯一默契著,都沒有提起的,就是二人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也許,他們心底裡都希望時光一直定格在此刻,縱是不談感情,也是兩廂愉悅。而對於“離別”,他們倒是常常說起,常常向對方描述自己幻想中的,各自分別後的美好生活。

容樓有不能不見的人,謝玄也有必須要做的事。

這天清晨,容樓醒來,除了胸前一片冰涼外,沒覺得有其他不適,想來是已習慣了宿醉的原故。起身看時,才發覺自己剛才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壺殘酒已經翻倒在了胸前的衣襟上,估計昨夜大醉後就是這麼睡過來的。他自嘲地笑了笑,將酒壺放回桌上,轉頭去找謝玄,卻發現那人早就醒了,只是不作聲,衣著零亂地依牆坐在地上,定定地瞧著自己。

未等容樓開口,謝玄便先問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容樓不明所以,搖了搖頭。

謝玄道:“三年前的今日,我在鐘山遇見了你。”

容樓笑道:“虧你還記得這麼仔細。”

謝玄也笑道:“我不願忘記的事,自然就會記得。”

容樓奇道:“難道願意忘記的事,你便能忘記?”

謝玄點頭笑道:“不但能忘記,而且能忘個一乾二淨。”

容樓道:“這倒是個好本事。能忘記,便沒有煩惱了。”

謝玄站起身,整了整衣袍,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輕嘆一聲,道:“不過,今日也是我們離別的日子。”

“離別”這種東西,縱然一天說上八十遍,一連說上八十天,等到它真的出現的時候,還是會讓人感覺心中墜墜的。

容樓心下一沉,旋即又恢復了常態,道:“你要搬師回朝了?”

謝玄點了點頭。

容樓笑道:“每次都是你送我走,這次我遲你一日上路,也好送一送你。”

謝玄微微一笑,道:“黃昏時分,大軍便要起程。”

二人沉默了良久。

謝玄忽然近前幾步,微微一笑,道:“容樓,跟我一起去南方尋一處山林,隱於佳境,自在逍遙,如何?”

這話一問出,容樓倒沒什麼,謝玄自己反倒被嚇了一跳。

他一直就知道容樓想要的是什麼--容樓想要的,也正是他謝玄想要的。但是,很早前謝玄就明白,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