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大夫怎麼說?”杜氏有些不落忍,儘管她心裡有諸多埋怨,但不可否認,她身邊的親人是越來越少了。杜汶自從回到家後,補藥不斷,不管是藉口還是什麼,反正他的身子是大不如往年了。
“人老了,自然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沒事的。”杜汶心頭一暖,朝杜氏微微一笑,“得閒就多過來在我這裡坐坐。”
習慣性就要拒絕的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變成了點頭。
不知是不是杜氏多心,她感覺杜汶的日子不多了。只是這份突然萌生出來的感覺,讓她惶恐又無助,對杜汶冷心冷情多年,突然又要她無所謂的面對他的死亡,杜氏才發覺自己做不到。哪怕是想著他是害死她親孃的直接兇手,杜氏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抽疼。
“我以後每天都來。”杜氏保證道。
杜汶頷首,卻道:“有些事該了結了。”
他日子不多了,蠢蠢欲動的人也就多了。他不知道杜絕的這次逃跑有沒有杜漢暗中縱然的意思,他也懶得去猜。也許他看不到結局,但至少目前可以把過程往他期望的地方拿捏成形。
“可能會處理掉一批人。”杜氏有些踟躕,大部分都是杜汶身邊的老人,看起來有些……
“你是杜家的當家人。”杜汶重申了杜氏的地位,“一直沒變。”
她多想說她在乎的不是這些,可若是沒有這些,她也不是杜若瑾了。一個姓氏的延續,更是她曾活在世上的證明。
“你不便出手的還有我。”杜汶掃除杜氏的後顧之憂,“我會為你掃除一切,只為你安穩的從我手上接過杜家。”
換了一種心思,杜氏從杜汶的話裡聽不出炫耀,只有沉甸甸的責任,可她明明…這個時候誰能來替她分擔一些?
“我知道了,但你也要保重身體,沒什麼比你更重要了。”話一說開,杜氏也沒有先前的猶猶豫豫了,“娘已經沒有了,我不想連你也失去了。我能擁有的已經失去得太多,再也承受不起了。爹——”
杜汶微微一震。
“按照那些計劃,可以動手了。”杜汶說道。
屋子裡沒有人,但隱約可以聽見一聲“是”傳了出來。
“兩個小少爺身邊要時時留有人手。”
“告訴顧老,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女婿也可以放回來了,這次是我承他的情,改天我請他喝茶。”杜汶一條接著一條說道。
既然要肅清家裡的一批人,也不能讓杜氏身邊無人手可用。李壯也是時候回來了。
他人不在盆地鎮,卻不表示不知道杜家的事情,多年在江湖裡遊蕩,他已經不再習慣突然變成瞎子聾子。杜家是他的根基,怎麼可能不重視?雖然不知道杜氏和李壯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但李壯負氣出走的事情他還是知曉的。明知道杜氏的心不在他身上,還能一如既往的愛護她多年,李壯也算個寬厚容人的了,他當時就沒有敲錯。但男人哪能沒有一點血性?還以為沉默的看了太久,李壯也變得窩囊了。這次夫妻吵架,他也只當李壯是一時氣憤才離家出走,暗地裡讓昔日老友必要時出手幫一把。
歷練夠了,還是要回家的。
男人哪能沒有一點氣度?
李壯的離開盆底鎮之前,對沈易青黑揍了一頓,杜汶就有察覺,估計是李壯有所發現。但更令杜汶心痛的是杜氏居然還對沈易青念念不忘,時間不但沒有消磨掉他原本以為會淡的感情,反而讓沈易青抓住這點,這些年不知道從他杜家騙走了多少銀子。他那個傻閨女啊,怕是也後悔了,看她最近不排斥跟李家人相處,他便肯定了,只是她還還倔強的不肯回頭,說一句錯了,有那麼難嗎?有什麼不能跟自己的幸福相比?
當年隱藏的事,是不是做錯了?
☆、一九零、 失蹤的文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