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
“對,老夫想不通!明明所有人都歸來了,為何偏偏唯我兒死於戰場之上!”
老將軍越說越激動,聲音粗啞:“所有人都說,他是獨自前往剿滅敵將,所以才中了埋伏,可當時他身邊眾軍跟隨,兵力充足,為何他偏偏要獨自前往?我兒我瞭解,生性謹慎,從不冒進貪功!”
徐山山贊同:“老將軍所言極是,少將軍之死,不在於天意,而是人為。”
他怔怔地看向她,雙眼似岩漿般熱切:“人為?是誰!是不是他信任的部眾出賣了他,或者是隨軍的副將,還是敵軍……”
想必這些人他都懷疑過一遍了吧。
“都不是。”
老將軍一愣,迫切且勃然大怒問道:“那是誰害了我兒?”
徐山山看向黑棺。
她眼前似乎浮出現一個英姿勃然的將軍,烈烈風中他悲愴於沙場上,後方一排暗箭正對準跟隨他的一眾士兵。
沒人瞧見,沒人懷疑,只因他們後方都是增援而來的友軍。
唯有他。
他手中緊握那柄跟隨他歷經無數戰火的長槍,槍尖微微顫抖,但他眼神透著堅定與決絕。
為了他計程車兵,為了他的家人,最終,他選擇了甘願赴死。
當他獨自衝向那片血與火的戰場後,暗處準備暗剿的軍隊,這才悄然收起了殺機。
有些話不能明說,有些事不能當眾言。
徐山山道:“少將軍乃忠烈英魂,他甘願赴死,是為大義,將軍不妨開棺一看,真相便在少將軍的手臂內側處。”
老將軍徒然一震,步履生風地衝向黑棺。
“開棺!”
將士們將棺蓋掀開,棺內之人被人用秘法完好儲存,然而一開棺裡面那種腐臭古怪的氣味還是飄散開來。
柳家這邊的人趕忙捂鼻連連後退。
而老將軍兩眼赤紅,他解開了少將軍的壽衣,抬起其手臂,一番檢視看……整個人就險些頹然傾倒。
好在身後有人趕緊上前攙扶住他。
究竟真相是什麼?
她為什麼不直接講個清楚明白,老將軍又看到了什麼,才會有天都塌下來的悲撼?
柳時佑此刻只覺得撓心撓肺的癢,她難道不知道被吊起的好奇心如果得不到滿足,人會瘋掉的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悲痛欲絕的老將軍才稍微緩了過來。
他吩咐人抬棺下山,而在下山前,他朝徐山山鄭重拱手一禮:“多謝……徐大師,大師此番卜卦相當於救了我霍家,救了我霍廷雷,無以為報,唯這枚霍家令牌且請你收好,將來有事儘管來隴東知會一聲。”
徐山山伸手接過,意味深長:“將軍與山有緣,往後定還會再見的。”
——
“你在搬家嗎?”
柳時佑發現徐山山拎著一個誇張的大包裹挎上馬車,肩頭上還站著一隻紅眼綠毛鸚鵡,古怪道:“你還養鳥啊?”
徐山山端正坐好,不與他搭話。
柳時佑看著她闆闆正正的坐姿,陰陽道:“別人說心正身直,估計他們是還沒見過心歪身直的。”
“我若心歪,那你柳家便等著被江陵第一的棠家吞併了吧。”
柳時佑當即忍氣吞聲了。
柳家在江陵城也算富甲一方,門庭顯赫,但卻是萬年老二,真正顯貴的乃商丘棠家。
“傻瓜,傻瓜。”
靠,這臭鳥還會罵人?!
——
江陵一帶如今皆是一片淒涼破敗的景象,水患過後,田地千里潰散,房屋倒塌,而大澇後,便是大旱,這令江陵一帶的百姓們簡直苦不堪言。
由於江陵城近來湧入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