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當伴娘了。
有人聽見他問我的話,開始對我指指點點,看來我在他們心裡已經淪落成一個地痞流氓了(地痞和流氓:你不要侮辱我們!)。
談初意對自己說的話絲毫不負責任,一步跨下校車,長揚而去,留下灰暗的我繼續被人像猴兒一樣參觀和指點。
這世間凡是有作為的人,在沒有成功之前都要遭到大家的冷遇的,比如梵高,比如曹雪芹,再比如我。心理素質很關鍵,我打算不受他們的影響,買我的糖炒栗子,讓別人說去吧!
不知道咋地,人民幣對外升值,對內就貶值了,兩年之內,物價漲得飛快,原來賣三塊五的肉夾饃現在居然漲了五毛錢。怪不得沙和尚要對孫悟空說:“大師兄,聽說二師兄的肉,比師傅的都貴了。”
我爹說,出門在外,該吃東西的時候,砸鍋賣鐵也得吃。所以我下狠心,買了個四塊錢的肉夾饃,讓我爹去砸鍋賣鐵吧!
來到我熟悉的糖炒栗子店前,那個阿姨一下子認出了我,衝我喊:“姑娘,又買栗子啦?一斤還是半斤?”
“一斤!”我堅定地說,伸出一個手指頭。阿姨一邊幫我包栗子,一邊說:“你這姑娘真可愛,長得跟糖炒栗子似的,要不要做我們店的模特啊?”
我說阿姨!有你這麼奉承人的嗎?你如果是賣化妝品或者是內衣啥的我也認了,可惜你是賣糖炒栗子的,好好看看你鍋裡的栗子長什麼樣,再看看我,我哪裡跟它像了?!(糖炒栗子:對啊,我長得比她好看多了)
為了發洩我心頭的不滿,我一邊吃栗子一邊把殼到處亂扔,但我內心還是善良的,遇見一個問我要錢的乞丐,我口袋一翻,居然沒零錢,於是給了他一個栗子,叫他給我一毛錢,以便給下一個乞丐。
那乞丐用白眼翻我,一邊誇讚我是新世紀的周扒皮。
不知怎地,我總覺得後面有人在看著我,可一轉身,啥也沒看見。是幻覺吧,就我這糖炒栗子臉,沒有吸引別人跟蹤我的資格(自暴自棄了)。
逛了一個下午,沒有任何收穫,東西倒吃了不少,走路有點搖晃。買了一份紅燒雞翅飯,打包了,準備回學校吃。等校車的時候,一個陰影出現在我身後,我猛回頭,談初意挑高眉毛看了我一眼,又假裝不認識地把視線移開。我發現他手裡提了一個袋子,好像也是剛消費回來。
校車駛來的時候,我就做好了和他決一死戰的準備,唉,挺帥的小夥子,要是乖乖照著一般言情小說中男主角的溫柔模樣去演,比如對我窮追不捨,為了我下油鍋啦等等,姐姐我可能還會考慮把位子讓給你。我不是那種小說裡矯情的女豬角,故意裝作對男豬腳很討厭的樣子,不,同志們,我申明,我決不討厭談初意,只是惋惜他沒有發現我的喜感之美。
幸運地,我在遭到眾人的白眼之後,搶在第一個上了車,挑了靠前而且靠窗的位子坐下,沾沾自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似乎都不太願意跟我坐一排,可能是怕被我偉人的光環遮住了吧。
談初意不一會兒也上來了,看著後排的座位,忽然就在我身邊坐下了,幾個女孩子馬上從後面的位子跑過來,放大瞳片假睫毛,棕色捲髮,公主衫公主裙,剛好是我討厭的非主流的腦殘打扮,又是蛋糕又是小掛件地塞給我,想說些什麼,欲言又止。我沒她們那麼扭捏,直接地告訴她們:“對不起,我不喜歡女人。”
她們的臉色變了一變,終於開口要求我:“你能不能和我換個位子?”說著,又互相攀比似的要塞東西給我。
我怒從心生,老孃是生錯了性別,當初要是拉個Y基因過來,生出來絕對也是個頂頂的大帥哥,你們一個個愛我愛到淚兒汪汪心兒碎碎。想到這裡,我的心靈驟然發生扭曲,衝她們吼:“你們幾個腦殘非主流!俺娘說了,騷歸騷,騷有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