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兒顯能何在?”
袁術坐在堂上,左擁右抱,好不愜意。
“回主公,世子昨夜於城外別院召集袁渙、張範、陳矯等人,似是商議返回豫章郡的事情。”
韓胤站在堂下,恭敬道。
袁術欣慰地點了點頭:“吾兒在招攬人才這方面還是有些本事的!”
“這才幾天,就把袁渙和張範說服了,還把陳矯請來了,想當初,這陳季弼為了躲避本公的徵召,跑去了江東,呵呵,沒想到到頭來被吾兒收服了!”
坐在袁術下首的楊弘聽出了袁術話裡的唏噓之意,忙道:“世子能有今日的成長,離不開主公的培養,恭喜主公,汝南袁氏之帝業後繼有人!”
堂內除了袁術和幾名侍妾,只有楊弘和韓胤兩人。
楊、韓二人都是袁術的親信心腹,是支援袁術稱帝的絕對擁躉,因此私下對袁術極盡恭維之事。
袁術果然一掃先前的落寞,只要一提起當皇帝他就很興奮。
但片刻後,袁術神色又萎靡了。
“唉,可本公再怎麼用心培養他,他也不願意呆在本公身邊學習王霸之道,反而一心只想離開他的老父親!”
“你們說說,是本公對他不夠好嗎?還是本公對他不夠信任?”
“他要什麼本公給他什麼,兩千石的實職太守給了;持假節,節制本公以下文武官將的權力我也給了,他還想要什麼?”
“那江西荒僻之地到底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還是說他現在很討厭這個父親?”
袁術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後推開了身旁兩名侍妾,抓起耳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楊弘和韓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其實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在袁耀不在的將近一年時間裡,袁術這樣心情低落過好幾次。
楊弘只能再次哄道:“主公對世子的寵愛信任天地可鑑、日月可昭,世子怎麼會討厭您?”
“只是世子正值年輕氣盛,想自己幹出一番事業,這是可以理解的。”
“主公年輕時,不也是這樣的嗎?”
袁術聽這些話已經聽得次數夠多了,耳朵都快起繭了。
“行了行了,也沒見那小子和你這個舅父怎麼親近,你怎麼這麼喜歡給他說好話?”
楊弘尷尬一笑:“顯能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嘛……”
“他現在能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已屬難得,主公何不給他一展拳腳的機會?”
袁術不以為然道:“我都讓他當揚州都督了,還不算給他一展拳腳的機會?”
“他肚子裡雖然有主意,但閱歷太少,不懂的事情太多。”
“就拿建號一事來說,他到底怎麼想的,本公做天子不好嗎?他當太子不好嗎?”
“他不帶頭勸進也就算了,反倒三天兩頭勸我去迎駕天子,說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
“天子那玩意,是那麼好挾令的嗎?董卓老賊什麼下場看不到嗎?”
“怕是我前腳接回天子,後腳就會被袁紹和曹操說我是挾權亂政,組建聯軍來討伐本公!”
“這種授人以柄的事兒,傻子才幹!”
袁術發完了牢騷,又悶了一口酒。
楊弘看了韓胤一眼,意思是我能說的都說了,該你了。
韓胤眼珠一轉,卻有了主意。
“主公若想讓世子留在壽春,在下倒有一計!”
袁術自顧自倒了一杯酒,頭也沒抬道:“什麼計策,說!”
韓胤:“世子自離魂症痊癒後,性情大變,不僅習文練武,大有長進,還改掉了以前的諸多惡習!”
“諸如駕車、鬥狗、賭錢、酗酒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