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乾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沉思著,臉上茫然,沒有任何表情。
窗外的雪飄的更大了,紛紛揚揚,地上開始泛白了,在天地之間立起了無數白色的屏障,似乎要隔開這重重宮闈間的暗鬥,可是我卻仍然感到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人與人之間永遠有無法分離的牽絆,絲絲縷縷,牽扯著我,包圍著我,讓喘不過氣來,我先前一直認為吳皇后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可是剛才聽到她的一番話,竟讓我對她這個孤寂的皇后生出些許同情之意。
吳皇后深深地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後來那個梅妃早產死了,臣妾以為皇上總該回心轉意了吧,可是哪曾想,皇上又在全國選秀選長相像梅妃的女子,還真就讓皇上選到了,這個林雨萱,她竟然有著和那個梅妃一樣的面龐。自打她入宮以來,就是憑藉著這張臉博得皇上的歡心,平步青雲,一直晉升到了貴妃,如若不是皇上後來發現這女人的別有用心,恐怕就要取代臣妾皇后的位置了吧?皇上?可是皇上,您日日寵幸這個狐狸精的時候,可曾想過孤獨的臣妾是如何度過那些漫漫長夜的?”
屋裡的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凝滯了,寂靜,可怕的寂靜,只聽到窗外雪花飄落的聲音……
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實在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如果說我先前對吳皇后只有恨的話,那麼今夜,此刻聽了她的一番發自內心的表白,我對她多少都有了幾分同情,這宮中的女人又有幾個能夠始終獨享帝王的恩寵,我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詩: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這不正是宮中女子孤寂生活的寫照嗎?多少女子的錦瑟年華都在這無休止的期盼中,伴著無盡的淚水度過了,那昨日溫情只能成追憶了……
正在我們幾個人都頗覺尷尬之時,安天海突然跑了進來說道:“皇上,雪越下越大了,您該回宮了,再晚些,路怕是要被雪蓋住了。”
皇上乾並沒有應聲,倒是吳皇后站起了身,看了我們幾個一眼,然後徑直走向大殿的大門,眼睛掃了安天海一眼,安天海立刻會意為吳皇后推開了厚重的宮門,吳皇后頭也不回地走了,一群宮女也尾隨著她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了。
忽地,一陣風穿過那扇未完全關好的宮門,桌子上的蠟燭被風撲滅了。
“安天海,把蠟燭點上。”乾喊道。
安天海端著一支點著的蠟燭走進了大殿,剛要點燃桌子上的蠟燭,我對乾說道:“不必了,皇上,天黑雪大,皇上還是早些回宮歇息去吧。”
乾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我會對他這個帝王下逐客令,短暫的沉默之後,我感覺到乾走近了我,他伸出雙手,扶住了我的雙肩,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萱貴妃,多保重吧!”然後轉身,邁開大步向宮門走去,如玉的雙手緊緊地握了握我的手,然後跟在乾的身後一起走了。
漆黑而空曠的宮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黑暗包圍著我,孤獨包圍著我,我覺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我走到窗前,看著窗外不停飛舞的鵝毛大雪,是那麼晶瑩,那麼純潔,我多想讓這純潔的雪花覆蓋住宮中的一切醜惡與爭鬥,讓世間變得純潔而美麗,可是我知道這無非是我痴心妄想罷了,後宮,自打它出現的那日起,無論是哪朝哪代都從未停止過權利與***的爭鬥……
我想起了剛才受傷的小金子,於是自己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對著殿門外喊道:“翠喜,翠喜。”
“奴婢在,貴妃娘娘有什麼吩咐?”
“小金子怎麼樣?傷勢還好嗎?有什麼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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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七章 禍事(1)
“小金子怎麼樣?傷勢還好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