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孤很討厭那些糾結的人,尤其是抓住一點不放和你死磕的那種,而吳然恰巧就是這類人。這些從大宗門出來的子弟,總是喜歡帶著高人一等的目光看待其他人,殊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到最後只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林瑤,何孤始終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第一次見面,這個高貴的女人就帶給他一種熟悉感。彷彿是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但對這個朋友,何孤始終只有敬畏,而無其他非分之想。
從吳正風的急迫的眼神裡,何孤看到裡面含帶一種深深的驚恐與敬畏。他只知道林瑤的身份不簡單,卻從未想過這樣一介女流之輩,能給一個巨大宗門的長老帶來如此壓迫力。
固然自己是相當不要臉的偷學了“易火宗”的功法在先。但是非黑白,林瑤僅憑著三言兩語就給顛倒過來,扭轉了整個局面。她究竟是誰,又帶著怎樣的目的接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幫助自己化險為夷?
何孤並不知道。
作為一個混跡世俗多年的流氓痞子,他只能用世俗的道理來總結林瑤對他所付出的一切——這丫純粹就是一個被他的美色迷的墮落的女子呀!
除此之外,何二小祖找不到任何其他理由來解釋了。
“吳然!我讓你下去!沒聽見嗎!”吳正風用一種咆哮般的音量,對臺上的吳然大吼道。
吳然充耳不聞,倔強的咬著牙,冷冷盯著何孤,說道:“你難道不敢接受?”
“你是傻缺麼……”
何孤聳了聳肩,擺出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賤人臉:“你是一個從小在大宗門修行的內門精英,而我只是一介江湖人。你我起點不對等不說。剛才一戰我也耗費了過多力量,現在接受你的挑戰簡直是飛蛾撲火。”
何孤指了指腦袋,哼道:“拜託,請長點腦子行麼。易火宗說來也是個大宗門,怎麼從裡面走出來的人一個比一個無腦?”
何孤的一番話頓時引起了場中不小的騷亂。很多聲音傳來,皆是斥責易火宗門面大心眼小,輸不起。聽得吳正風老臉是一陣接一陣的火燒,好像被人抽了無數記耳光似得。
要不是五國慶典,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吳正風恨不得當場將臺上這個不爭氣的弟子直接拿下帶回宗門關起來收拾。
可偏偏吳然這個傻貨早已是被怒氣衝昏了頭,毫不考慮自己的言行會對宗門帶來多大影響。一個勁兒的要找何孤麻煩。
“你說我可以,但請不要侮辱我師門!辱我師門者,必誅之!”望著何孤充滿蔑視的臉孔,吳然心中不禁翻騰起一股怒火。
一聲嘆息,裡面夾雜著一絲無奈和可憐。何孤嘴角一陣抽搐,夜一般的黑眸裡,驟然間流過一絲兇光。
石魔也傳出冷笑:“對如今的你而言,適當的避開些麻煩是必要的。但有時候既然麻煩避不開,迎難而上又何妨,本座會給予你最大的支援。”
聽到石魔傳音,何孤暗暗點頭。就在他準備再陪這個吳然打一場的時候,一道美麗的倩影卻是從旁忽的一聲閃過,悄然飄上了場中。
“作為受邀參與五國慶典的琉火代表宗門,你易火宗就是這樣對待與我慶典合作的酒樓掌事的嗎?須知,慶典期間,你們在這裡的每一餐都要由何莊主親自打點與負責。”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少女從遠方輕靈的躍上武場,眼波空靈輕輕流轉,秀美的臉頰帶著幾分不可一世的尊貴。
望著這個忽然出現的女人,何孤眼皮子不禁跳了一跳,旋即萬分訝異道:“怎麼是你?”
此人,竟是當初被自己偷學了功法,在林池裡沐浴的那個女魔頭……
女人狠狠白了何孤一眼,緊緊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將目光轉向因為她的出現,而臉色劇變的吳然,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