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藍師道顯然修出了道果,在進軍大道的路上走在前方,正如他進入沐風城所說,很快就能探出此城的深淺。
如此修為,如此手段,社稷學宮派出藍師道可謂對症下藥。
“沐風城城主,難道怕了本學士嗎?既然客人到訪,應該出來一見。”話音以藍師道為中心向外擴散,在城中形成巨大回音。
李輝冷笑:“真是好心機,就連聲音都成了你勘測沐風城的尺子,而且滲透力量極強,可惜地宮有許多符,自可消音靜音,敢問尊駕探出深淺了嗎?”
藍師道哂然一笑:“沒有大礙!總會探出深淺的,只要存在深淺,世間萬物逃不出我的探知!”
“好!那就丈量一下我的法門吧!”李輝不再作聲,坐在地宮之中揮毫潑墨,全力制符消耗沐風城的積累。
“正要論個高下。”藍師道突然向前邁出一步,可是他的面色陡變,向後退了一步,面色再變,趕緊向左側走出三步。
很多修士遠遠避開沐風城,站在高空觀戰。
此刻,眾修覺得很不可思議,心想:“這位社稷學宮的大高手在做什麼?原地跳舞嗎?可是這舞步也太難看了,你倒是進入地宮或者逼出李思凡決戰呀!”
能夠看出“舞步”玄妙的修士少之又少,邪龍上人就是其中之一,心中驚駭:“沐風城暗藏殺機,藍師道在躲避追蹤。表面上看藍師道已經進入城中,實則他小心的很,只是派了一把丈量天地的尺子進去。”
時間不大,傳來“咔吧”一聲脆響,正在觀戰的修士傻眼,藍師道的身體竟然折斷了,隨後原地出現一把斷裂的戒尺。
“這是化身嗎?”
“不,不是化身,只是一把戒尺,社稷學宮的手段當真高妙。”
戒尺普普通通,既不是法寶,也不是奇物,就是課堂上學生犯錯之後,用來打手心的木板。
不等斷裂的戒尺落地,原地出現一支毛筆,在無形大手操控下點點刷刷,在空中疾書起來。
驀地,毛筆對面出現一杆符筆,也在點點刷刷,當空書寫符文。
“兩支筆?”觀戰修士有些反應不過來,心想:“高人出手就是不一樣,帶著無邊文雅。”
就見藍師道的筆下流淌出大量數字,施展算學中的割圓術、大衍求一術、天元術計算沐風城的概況,偶有突破立刻深入進去。再看對面符筆,在空中留下一個個神秘符號,妖而生異!
“咯咯咯!”符文在空中發笑,如同一尊尊拳頭大妖獸跳了出去,跑到對面抓來一串串數字喜滋滋披掛到身上。
忽然,傳來一聲呵斥:“朽木不可雕也!”
就見妖符抱頭鼠竄,身上的數字驟然縮緊將它們絞殺!
藍師道剛要奮筆疾書,不料數字絞殺的妖符死灰復燃,咯咯咯笑著繼續肆虐,真個膽大包天!
“妖孽,吃我割圓術!”
“嗡”地一聲重顫,所有妖符碎裂開來,圓乃天地至理,代表迴圈,代表輪迴,藍師道手段玄妙,圈住了李輝筆下的妖符,僅僅一擊就令它們再難死灰復燃。
“好一招割圓術,社稷學宮確實底蘊不凡,算學驚天動地!”李輝宏音道:“不過符法同樣是學問,乃陰陽刻痕,大道儀軌,諸天通文!”
話音剛落,就見符文遍佈沐風城,藍師道驚疑:“法域?你才修煉幾百年?難道已入虛乘?”
這句話不知道驚呆了多少修士,李思凡不是傀屍嗎?怎麼可能將修為推向虛乘境界?修士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不要說虛乘境界了!叫鬼修凝聚一尊陽神試試,最多凝聚魔神和大成陰神。沒有特殊際遇和因果,鬼修連遨遊後期都難進入,藍師道他老人家不會是因為遲遲沒有破解沐風城,所以抬高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