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蒙先生,我想你漏了一件事。昨天突然離奇不見的並不止凱德先生一個人。」
「夫人,您的意思是?」
「你剛才所說的也完全符合另外一個人的情況。那費希先生呢?」
「哦,你說費希先生!」
「對,就是費希先生。你不是在第一天晚上就告訴我們維克多王最近剛從美國來的英國嗎?海勒姆先生恰好相符。的確,他帶了一封大人物的介紹信。但這種事對維克多王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他的外表都是假裝的。卡特漢姆侯爵還提到過,雖然他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參觀初版書,但每次聊到這個話題,他都只聽不說。還有好幾件可疑的事。命案那晚,他的窗戶裡有燈光。還有在議事廳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在廊臺遇到他的時候,他穿戴整齊。紙條也可能是他掉的,你又沒親眼看見是凱德先生掉的。凱德先生也許是去多佛了,如果他是去調查,也許在那裡已經被人綁架了。我認為費希先生可疑的地方比凱德先生多得多。」
那個法國人嚴厲地說:
「從你的角度看,也許是的,我不跟你爭。我也同意,費希先生和他的表面並不一樣。」
「那麼,然後呢?」
「但這無關緊要。夫人,你要明白,費希先生是平克頓的私家偵探。」
「什麼?」卡特漢姆侯爵大叫。
「是的,卡特漢姆侯爵。他到這兒來是為了跟蹤維克多王,我和巴特爾警長都知道這件事,已經有一陣子了。」
維吉尼亞一言不發,慢慢地坐回座位上。她精心構建出的一套設想,被他的寥寥數語打擊得粉碎。
「你明白,」列蒙繼續說,「我們都知道維克多王一定會到煙囪別墅來,這是唯一能抓到他的地方。」
維吉尼亞用奇特的眼光抬頭看著他,然後突然笑起來。
「你還沒捉到他呢。」她說。
列蒙好奇地看著她。
「是還沒有,夫人。但是,我會的。」
「他應該特別擅長以智取人,是不是?」
那法國人氣得面色發黑。
「這次會不同往時。」他咬牙切齒地說。
「他是個很有魅力的傢伙。」卡特漢姆侯爵說,「很有魅力。但是,確實……啊,維吉尼亞,你說過他是你的朋友,是嗎?」
「所以,」維吉尼亞沉著地說,「我認為列蒙先生一定是搞錯了。」
於是,她和法國探長對視了一眼。她的眼神裡充滿堅定,他也絲毫沒有讓步。
「拭目以待,夫人。」他說。
「你還想說是他殺了麥可親王嗎?」她反擊道。
「當然。」
但是維吉尼亞搖搖頭。
「不。」她說,「不可能!這件事我打一百個包票,安東尼·凱德絕對沒有殺害麥可親王。」
列蒙專注地看著她。
「也可能你是對的,夫人。」他慢慢地說,「只是一種可能性。也可能是包瑞斯那個赫索斯拉夫人。他違抗命令,然後開了槍。誰知道呢,麥可親王可能以前對他做了不少錯事,那人想要報仇。」
「他看起來就殺氣騰騰的。」卡特漢姆侯爵贊同地說,「家裡的女僕看見他經過的時候,都想尖叫。」
「好了,」列蒙說,「我得走了。爵爺,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事情的進展。」
「你很周到。」卡特漢姆侯爵說,「真的不要喝點東西嗎?好吧,那麼晚安!」
「這人真是討厭,留著小黑鬍子,戴著眼鏡,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他一關上門離開,班德爾立馬說道,「真希望安東尼能夠好好整整他,氣死他!維吉尼亞,你怎麼想?」
「我不知道。」維吉尼亞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