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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百年的光陰,難以計數的路途,路乘終於找到了對方,但這一刻,在這黑水翻湧的魔殿前,他又覺得對方無比的遙遠與陌生。

往事真相

“哥哥知道你有很多疑問, 待會兒哥哥一件一件講給你聽,好嗎?”路麟帶著路乘一步步走到高臺的王座旁,溫柔的語調一如往昔。

“嗯……”路乘邁過一級級臺階, 離王座愈近, 旁邊矗立著的魔修臉孔也就愈發清晰,雖蕭放此刻是一副低眉斂目的恭順狀, 但無論是其臉上扭曲的陰翳魔紋,還是路乘之前與其打交道的經歷,都讓他本能般地對其有幾分畏懼。

他不自覺往遠離對方的另一側走了幾步,路麟似乎是注意到了, 微微抬手, 周圍的魔修就像是得到了什麼示意般,無聲且恭敬地退去。

魔殿中很快空無一人,只有路麟獨自坐在寬大華麗的王座上, 向路乘伸手。

路乘知道他該怎麼做,他應該走過去, 趴臥到對方膝上,路麟也會自然地攬住他, 這個動作他們做過無數次,彼此都相當熟稔,可這回路乘動作間卻透著股遲疑和忐忑, 但最終, 他還是緩緩地靠到了這個有著跟他哥哥一般面容的人懷中。

“該從哪裡講起呢?”路麟將手指伸入路乘頸邊的鬃毛,在其上輕輕按撫著, 他思考了一陣, 道,“你去問過天外鏡, 你對我的事知道多少?”

路乘搖頭:“那個破鏡子什麼都不跟我說,說什麼天機不可洩露,只告訴我你已經轉世,什麼具體的都沒說。”

“然後你便下山來了?”路麟輕笑,“百年過去,我在山門處設下的禁制你已經可以開啟了,你還學會了化形,我的小路乘長大了。”

說著,他還點了點路乘的鼻頭,動作和神態間的親暱與曾經別無二致,路乘原本的不安和忐忑似乎也在這互動中減去了不少,雖然有些變化,但這個人應該就是他哥哥。

“我等了你好久。”他對著哥哥委屈傾訴,“我每天都去山門前等你,一直等一直等,但你一直都沒有回來。”

“是哥哥食言了。”路麟柔聲道歉,“在解決完人間的陰翳後,我本也想立刻回涿光山找你,只是出了些意外。”

“什麼意外?”路乘立刻問,“那個洞裡的……是你嗎?”

時至今日,再提起那具屍骨,他的嗓音都仍有些發顫。

“是我。”路麟低嘆一聲,“就像你見到的那樣,在封印蒼龍地眼後,裴一鶴趁我虛弱之際偷襲,又將我關押囚禁在萬妖谷的幽暗洞穴中,用汙穢血池壓制我的法力,磋磨數日後,剖去我的脊骨,再用奪魂陣法,奪得那具被他改造完美的新軀體。”

他一邊說,也一邊在撫摸路乘的鱗片,像是某種無聲的安撫,但路乘聽到他說起這些,哪怕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其間大致的經過,此刻卻還是忍不住淚溼眼眶,難過地抽噎:“有、有多久?”

“你被關在那血洞中,有多久……?”他抬頭看著路麟,淚水不斷滑落。

“都過去了。”路麟拭去他眼角的淚水,又俯身摟抱住他,哄孩子一樣輕拍他的背脊。

路乘的眼淚卻“啪嗒啪嗒”落得更兇,他哭道:“都怪我沒用,如果我當時跟你一起去,你就不會遭遇這些了……”

“這是劫數,逃不過的。”路麟將下頜輕輕貼在路乘的腦袋上,“在離山前,天外鏡便與我說過,我命中尚有一劫未歷,無論你來或不來,做了什麼樣的努力,劫數都終將到來,所謂在劫難逃,便是如此。”

說是這樣說,但路乘又難過地哭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慢慢平復下來,他繼續問:“然後呢?為什麼裴一鶴奪魂,但最終變成裴九徵的是你?”

“因為奪魂陣法啟動時,出了些變故。”路麟回憶道,“其實奪魂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