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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隨即又提出質疑:“可如果那是光音天經的話,為什麼陰翳沒有被完全淨化呢?”

黑水是退去了,卻只是蟄伏回火山底部,它仍然存在,仍然在地下危險地奔湧,閆柏濤此去,便是要查探陰翳的狀況,設法將其如玄武城那般壓制封印回地眼之中。

這也是杜子衡沒想通的,百年前黑水席捲大地,大半人世都被苦海吞沒,如此磅礴浩大之勢,聖獸麒麟都能用光音天經將其淨化,沒道理昨天那些尚不能真正被稱作苦海的陰翳卻淨化不了。

可如果不是光音天經,不是聖獸麒麟,昨天用光芒逼退黑水的又是誰呢?

這是一個難以得到答案的問題,黑水蔓延時,所有人都在往外逃離,自然也就難以看到黑水深處的景象,而唯一闖入黑水深處的路乘,他給眾人的說法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因為想找裴九徵而冒險闖入其中,但是闖了一半後,黑水就堵住了所有道路,他只能在外側徘徊,無法真正深入,就在這時候,前方突然有一道熾烈的光亮起,然後就是如眾人所見的那般,黑水在光芒下退去,至於光中有什麼,又是何人發出的這道光,他完全不知情。

小白馬這樣說時,還很無辜地眨了兩下眼睛,讓杜子衡莫名地想到路乘曾經說“我不會什麼光音天經”時的神情,甚至,昨天在島心盛放的那道光,他也覺得跟路乘用的那種法術很類似,區別大概就是昨天的更強一些。

路乘,小馬師叔,麒麟,這三個詞看起來毫不相關,但杜子衡總是詭異地將他們聯絡到一起,甚至有那麼一刻,他腦內生出一個極其大膽近乎匪夷所思的猜測,路乘就是小馬師叔,小馬師叔就是麒麟,路乘在玄武城之後失蹤,就是因為他裝馬跑到了劍宗這裡,而小馬師叔為什麼這樣神異,有能在黑水中救人的能力,也是因為他是一隻掩藏身份的麒麟,他會的不是什麼師門秘法,至始至終,都是代表一切道與法的光音天經。

但是世上怎麼會有第二隻麒麟呢?而且同為聖獸,為什麼這隻麒麟的力量看起來弱許多呢?杜子衡又想不通了,他準備等裴九徵醒後問問他師尊,他師尊當時也在黑水深處,也許知道些什麼。

二人說了會兒話,又準備趁著眼下的空閒時間,去島中尋尋商前輩的蹤跡,他們正準備出發,就見灘塗上那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說話的散修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人。

“商前輩!”兩人在船舷旁驚喜地喚道。

路乘在船艙中聽到熟悉的名字,耳朵一豎,立即跑出去檢視。

他擠到兩人身旁,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的商硯書。

依商硯書之前的秉性,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注意到路乘,然後用一種讓人有點害怕的笑容湊過來摟住路乘,笑吟吟地喚“愛徒”,但此刻他卻沒有,他沒有注意跑出來的路乘,也沒有注意郭朝陽杜子衡的那道喚聲。

他看著裴九徵所在的船艙,不知在想什麼,眉頭深鎖,顯出些以前從未有過的凝重思慮。

又過了數息,在郭朝陽杜子衡直接從船上走下來到他身前後,他終於回神,他同時注意到了甲板上的路乘,抬頭望向他,路乘立即撇過頭去,裝作自己只是隨便在甲板上走走,並不是特意來看他的樣子。

他之前是很擔心商硯書沒錯,但只是不希望對方出事,而不是再有更多的牽扯,商硯書的種種舉動都讓人害怕,他與蕭放交戰時展露的與玄武城截然不同的實力也十分可疑,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裴九徵可是不讓路乘再跟其來往呢。

只是,路乘一邊裝得不在意,一邊又總忍不住,用眼尾偷偷朝對方那邊望。

他見到商硯書在與郭朝陽杜子衡兩人說話,用自己昨天被陰翳吞噬後就昏迷了什麼都不知道直到此刻才剛剛醒來的藉口搪塞掉兩人的問話後,他又對著那匹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