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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因為靈力的異樣流動而難以飛行,但絕不包括渡劫期的裴九徵,四日前封印玄武時,他便是御劍而來。

盧新洲自然知道他師尊一定是能追上他們的,不過,他卻也對裴九徵說要處理的事很不解:“師尊要處理何事?”

地眼的封印已經協助玄武城加固完了,魔尊蕭放的事也談過了,雖仍未有明確的結果,但這件事本也不是在這裡在此刻就能有結果的,那麼裴九徵在城中還能有什麼事呢?

“一些私事。”裴九徵並不準備解釋,他答完後便想離開,但突然的,像是冥冥中有所感覺,他抬頭向身後看了一眼。

晨間明媚柔和的光線下,一匹通體雪白,皮毛漂亮得像是披拂著日曜光輝的小白馬站在巷口,他與裴九徵遙遙對望著,這一眼靜謐又長久,久到要望穿彼此的前世今生。

裴九徵素來波瀾不驚的眼中現出些許從未有過的怔然神色,而小白馬在定定看了他片刻後,突然立著耳朵,邁著小碎馬蹄,“噠噠”地向他歡快跑來。

其餘人這時終於也注意到了這匹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小白馬,盧新洲擋在裴九徵身前,上前驅趕道:“去去去,哪裡來的野馬啊——”

路乘一蹄把他踹飛了半條街,在郭朝陽杜子衡等一眾師弟的驚叫呼喊聲中,他徑直走到裴九徵身前,繞著對方轉過一圈,邊轉邊把身體往對方身上靠,腦袋往懷裡拱。

裴九徵一動不動,但慢慢地,他試探性地抬手,撫過小馬脖頸上的毛髮,這一下是如此自然順手,小馬也配合地抬起腦袋,用溼漉烏黑的眼睛看著他,猶如開心地回應一般,又是在他懷裡一陣亂拱亂蹭。

“那匹野馬呢?!看我不——”飛過半條街的盧新洲被師弟們攙扶起來,他擼起袖子就要來複仇,但一抬眼就見到他那一向很少有情緒外露的師尊正彎著眼睛,撫著身前的小馬,像是無比喜愛一般說:“這匹小馬似是無主的,不若就一起帶回門派吧。”

盧新洲和一眾師弟:“啊?”

他們尚未從自己師尊在路上撿了匹馬竟然還想帶回門派的事中緩和過來,就又見裴九徵認真問了問小馬說:“你願意與我一起回去嗎?”

小白馬竟猶如聽懂了一般,歡快點頭。

於是事情就此敲定,盧新洲看著那匹在自己師尊面前不斷撒嬌貼貼要摸摸的小白馬,再想到對方一蹄把自己踢開時那副又壞又狠的樣子,只覺得這匹馬前後兩副面孔,心機頗深,不似好馬,他越看越礙眼,他自然不能干涉裴九徵的決定,但他卻可以出聲提醒:“師尊,你不是有事情要處理嗎?”

裴九徵剛剛還準備單獨離開處理一些私事,但他此刻卻只是溫柔地看著小馬,猶如缺失的已經被補全,一切已經圓滿了一般說:“不,不需要了。”

在盧新洲的幽怨與不滿,以及“噠噠噠”的歡快馬蹄聲中,一行人上路啟程。

風翼船展翼起航,緩緩駛離這座巍峨屹立,埋葬了無數愛與恨的宏偉都城,一段宏大旅程就此結束,一場全新的旅程也在東風中徐徐展開。

恐怖如斯

萬丈高的空處, 縹緲雲海間,一艘兩層高的漁舟造型法器在雲海中乘風破霧地飛馳航行。

郭朝陽站在船頭甲板,正跟盧新洲閒聊著離開這段時間門派內發生的事, 突然的, 郭朝陽像是發現了什麼,緊張兮兮道:“師兄, 那匹馬又來了,你快跑吧!”

船舷過道處,隱約可見一抹白色帶毛的身影,走路時還發出“噠噠”的輕快聲響, 赫然是他師叔幾天前撿的那匹小白馬。

“他來就來, 一匹馬而已,我還怕了他嗎!”盧新洲說是這麼說,身體卻是不自覺繃緊, 雖沒有拔劍,但也是嚴陣以待, 如臨大敵。

馬不是猛獸,沒有獠牙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