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全身就沒有哪個地方是舒服的。她到底要為自己的衝動買單了,當時接下這個案子之前就不相信自己有打贏這場官司的能力,鬼使神差的還是接下來。最後產生的效應就跟連環車禍那樣,聲聲帶響,驚心動魄,震盪得她頭腦昏然。
她坐在椅子上不抬頭,任三千繁華與自己無關,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林樂見江南一個勁的機械性喝酒,湊上來:“怎麼了?今天輸了官司不痛快?”
江南昂首喝掉這一杯。嘴角流下一滴,跟含了一口鮮血似的。
林樂受不了她這樣的驚豔,抬手幫她抹去。又問:“到底怎麼了?說說呀。”
江南握著個杯子輕輕晃動,還能怎麼?作孽了唄。
她有些喝大了,舌頭髮硬,所以說起話來咬文嚼字的緩慢:“大街上一個人拿著一把刀子捅死另外一個人,那是故意殺人,是要被判死刑的。但樂樂你知道麼,在大街上,來來往往有多少人,如果有一個肯站出來,或許悲劇都不會發生。如果那個被捅的人死了,其實我覺得所有過往看到的人都是幫兇,名副其實的共犯。但法律不是這樣的,即便這些人眼睜睜的看著,麻木不仁的放任,他們也是沒有罪的。而我真的感覺這些人比兇手還要可恨。哪裡還算個人呢!”
林樂聽不懂,確定她是喝高了。
“江南,你喝大了,別糾結這些有的沒的了,現在哪個人不怕死呀,遇到危險個頂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像你說的這種還不是最滅絕天良的,有自己女朋友被強姦,男人嚇得撒腿就跑的呢,你說這號人不是更孫子。”
“的確挺孫子!”
江南縮排沙發裡,林樂聽不懂她也很無奈,這個時候連個一吐為快的知已都找不到,太鬱悶了。她覺得頭疼,閉上眼睛想睡覺。大包的另一端宋林愛和孫青唱得很歡快,鄧麗君的天籟之音混淆其中,原有的那份甜美變得面目全非的。宋林愛還好,孫青就完全不在調上。
宋林愛也受不了孫青了,推了她一下:“你一會兒自己唱,別跟我攪和,都被你帶跑了。”
孫青扔下語筒過來這邊。瞄了一眼林樂穿了短裙的大腿,咂咂舌,還不忘損她。
“樂樂,瞧你這腿粗的,跟個象腿似的。臉長這麼小,腿怎麼長這麼粗呢。”
這兩條粗壯的大腿是林樂的痛觸,不用別人說她自己都快瘋了,別人要稍微說一說,她直接就不想活了。其實也不是特別的粗,最大腰碼的時候也就穿二尺一的褲,說起來也很可以。只是跟她全身上下一比,就顯粗了。林樂自己在家裡照鏡子的時候便覺得很不協調。以前不知聽誰說吃香蕉瘦腿,她就天天吃,快吃吐了,腰圍上去了,也沒見腿瘦下來啊。
林樂照著自己的腿狠狠的拍了兩下,爆粗話:“奶奶的,怎麼也瘦不下來,等姐有錢了,去把這兩條腿的肉全割下來。”
孫青就隨意一說,沒理她,指著江南問:“她這是怎麼了?自己先喝高了?”
“看樣子是心情不太好,今天不是輸了官司麼,心裡不痛快吧。”
孫青想了一下:“怎麼可能,你見江南什麼時候這麼上進過。不會是因為紀夢溪吧。”
“紀夢溪?當年那個帥哥學長?”
林樂尖叫,跳了起來。
宋林愛扔下話筒衝過來,一臉八卦:“怎麼個意思啊?當年那個被時光海淹的負心漢紀夢溪又復甦了?”
孫青看看江南,躺在沙發上安靜的閉著眼真像睡著了。她放心大膽的說:“就是那個紀夢溪,像熱帶風爆一樣颼進境了,聽江南說還是在中院當法官。咱家小南三天兩頭在中院打官司,哪還不得低頭不見抬頭見啊,能痛快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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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慘痛的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