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的事如何,總之我們得先出去才有機會再說其他。你要是冷的話,要不先到我的羽毛下來躲躲,應該勉強可以取暖。&rdo;
白秋感激地朝他一笑,但搖了搖頭,努力將自己團得更緊了幾分。
桓羽皺眉道:&ldo;你不怕的嗎?&rdo;
‐‐自然是怕的。
事實上,白秋從被花吞入腹中開始就處於非常緊張的狀態之中。她上一次被妖花吞過以後,就變得很畏懼幽閉、陰暗的環境,她不喜歡這麼陰冷又潮濕的地方,和桓羽說話能夠緩解恐懼,可是哪怕儘量掩藏著情緒,恐懼還是不由自主地從身體內部的某處慢慢地蔓延出來。
在這種與外界隔絕的地方很難分辨時辰,妖花會隨著時間推移收縮,直到將他們完全變成身體的一部分。儘管他們起初刺激了妖花,使得它猛烈地收縮了一大半,可從現在的內部空間來看,至少還可以再支撐幾個時辰……按理來說時間完全充足,他們又不是毫無徵兆被困的,等到其他山神發現他們不見,就會找天兵天將來尋他們,不必太過擔憂……然而……
然而不知為何,白秋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站了起來,覺得還是不能坐以待斃,有點緊張地道:&ldo;桓羽,你可否幫我一下?我們再試試還有沒有辦法可以出去。&rdo;
桓羽意外地滯了一下,但還是很快點頭。他本來就不是喜歡坐著乾等的性格,一聽白秋願意試,連忙站了起來。
白秋有些焦躁地從高臺開始,順著壁沿一點點地摸了起來,時不時還試探地去摸妖花的底部。她莫名有些焦急,其實她事實上是清楚的,上一回被困在妖花裡的時候,她已經將能探查的地方全部都一寸不留地探遍了‐‐最薄弱的地方就在頂部,可是即使是最薄弱之處,憑她和桓羽的力量,也不可能突破出去。
不好的預感沒有消失,反而愈發強烈了起來。彷彿是正為了應徵她的預感一般,在白秋緩緩摸花壁的時候,突然,妖花毫無徵兆地動了起來,還動得很快。
&ldo;……怎麼回事?!&rdo;
桓羽大驚失色。
白秋也不清楚,卻能感到隨著妖花的動作,她和桓羽彷彿置身於一個漂流在驚濤駭浪中的酒葫蘆,在翻滾的海浪中上下顛簸。她不得不著急地加快了動作,可是所有的構造都和她印象中完全一致,沒有一絲一毫的突破口,然而這個時候,妖花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只聽它外部慘叫一聲,哀嚎得聲音慘痛又滲人,緊接著,就劇烈地收縮起來!
所剩無幾的空間很快又只剩下一半,狹小的高臺已經不存在了,白秋和桓羽兩人立足而已,水已經漫上前胸。白秋索性放棄了再找別的希望,急道:&ldo;上面!我們一起試試破壞上面!&rdo;
她連孔雀仙的回應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已經開始努力地撕扯閉攏的花苞最頂尖的部分,可惜正如想像中一般,她從來不撓人的爪子在食生靈增長修為的千年妖花面前,就像是用狗尾巴草捶打石頭一般毫無作用。
妖花平滑的壁上漸漸探出了密密麻麻的肉齒,並且進一步朝他們靠近,白秋的爪子上開始滲出血跡。
水已經漫過了眼睛,白秋閉緊了眼睛,不自覺地刨了兩下,可是很快她的身體就貼上了妖花尖銳的肉齒變得動彈不得,鋸齒似的尖刺深深地扎進肉裡,哪怕她竭力不去想別的事、竭力忽略痛苦,一心破壞妖花的頂端,絕望的情緒卻仍然不可控制地湧了上來。
回憶開始浮現在腦海中。
以